黃梅老頭冷哼道:“老夫答應是在你們遭遇危險時保住爾等小命,可沒說管這種閒事。怎麼樣,談不攏的話,老夫就睡回籠覺去了。”
話畢,黃梅老頭便要轉身回船樓。
“前輩且慢。”
蘇寒山連忙喚住。
同樣身無分文的他轉頭望著傘下掌管銀錢的賢內助黃裳兒,略顯尷尬的清了清桑:“舞陽,你看……”
黃裳兒捂著錢袋,嘟著小嘴:“不給。”
第一次央求女子的蘇寒山臉頰微燙,尤其在眾人面前被生生拒絕,不知如何是好。
可能是有些焦急,又見楚南詔性命攸關,蘇寒山聲色稍加嚴厲了些:“聽話。”
“哦。”
黃裳兒乖乖取出二十兩紋銀,扔到蘇寒山手中,轉身跑回樓船。
蘇寒山方意識到情急之下的語氣,看了看黃裳兒背影,心中無奈嘆息:“前輩。”
瞥見蘇寒山手中二十兩紋銀,黃梅老頭毫不客氣塞入囊中。
此時,孤舟上拼死掙扎身中火毒的楚南詔已抗下第三輪亂箭飛射。
怎麼說也是百兵鑑上闕排名二十照晴劍之主、武道五重證虛境界的大宗師,楚南詔頑強起來,這些箭矢一時難取其命。不過船艦上捱了息紅羽身旁補天教道門高手一掌,如今又火毒纏身,他的狀態也已至臨界點,實在無力支撐第四波雨簾裡飛來的亂箭。
命喪於此了嗎?
數十支箭矢瞳孔裡放大,腦海中閃過不甘心的念頭。絕望之際的楚南詔忽見有道邋遢的背影出現在身前。
看著蓬亂灰髮間插著的那截楊柳枝兒,楚南詔想到揚州城頭那跺一跺腳城樓震顫的黃梅老頭。
“是他?”
還來不及驚訝,身體便被黃梅老頭大手一提,霧裡霧繞的細雨中隔著數百米距離直接向蘇寒山所在的樓船扔了過去。
而後站在船尾的黃梅老頭跺一跺腳,狹長的孤舟船頭便脫離江面,猛然翹了起來,豎在身前。
數十支箭雨撲打而至,紛紛射在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