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蘇老大的到來應該是一個偶然,但蘇老大的話卻絕非一時興起的閒聊,他在對自己沒有辦法的情況下,最好的選擇就是和自己暫時拋開敵對的情緒,他也需要自己的地盤和市場,換著自己,自己也一定會這樣做的。
但即使這樣做了,也並不代表在恰當的時候他不會從背後在來上那麼一刀,這完全是一碼歸一碼的事情。
蕭博翰自嘲的笑笑說:“也許蘇總說的不錯。”
“當然不會錯了,就像你當初給潘飛瑞支招破解我的攻勢一樣,因為那樣對你最為有利,所以我也不想怪你,話又說回來了,你和我,我和你,我們誰沒有和柳林市其他大哥有過紛爭呢,但現在,我們不是一樣的在一起合作嗎?”
蘇老大其實說的也有道理,如今的天下,大家都忙忙碌碌的在賺錢,每一個幫派就和每一個國家一樣,今天你打我,明天我打你,過段時間大家又成了親密的朋友,三國演義中說的: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應該也是這個道理吧。
蕭博翰深層的剖解了蘇老大今天的心意,他明白蘇老大不希望在柳林市一直有一個幫派對他不理不睬,超越於柳林市的規則之外,要是小幫派,蘇老大發發力,把他滅了也就是了,但偏偏是恆道集團,他一時半會還不好下手,那就乾脆先放棄彼此的分歧,就算是做給其他人看也好,同時還能讓蕭博翰放鬆警惕,這樣的事情作為老謀深算的蘇老大來說,早就駕輕就熟,運用自如了。
蕭博翰轉過頭來,看著蘇老大說:“那麼蘇總認為我們還能有合作的機會?”
蘇老大慢條斯理的說:“有,絕對的有,你不是在做房地產嗎,我有專案,你不是有地盤嗎?我有生意,這樣的雙贏何樂而不為呢?”
蕭博翰就看著蘇老大,靜靜的看了他好一會,蘇老大也泰然自若的面對著蕭博翰的審視,兩人心懷各異,但又都坦然淡定,後來蕭博翰“哈哈哈”的朗聲大笑了起來,說:“既然蘇總如此說了,那我還能在說什麼呢?行,我聽蘇總的。”
“好,識時務者為俊傑,蕭總你果然有雄才,改天我請蕭總一起坐坐,談一談我們以後合作的事宜,你看如何?”
“蘇總你太客氣了,就是坐也應該是我來請你,柳林市的規矩我還是懂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那就這樣說定了。”蘇老大也放聲大笑起來。
“嗯,說定了。”
兩人都相視一笑,轉過臉去,專心致志的釣起魚來。
蘇老大沒有釣太長的時間就離開了,蕭博翰還在這個地方待了很久,在蕭博翰準備離開水庫的時候,已經是夕陽西照了,那懸在半空中的太陽就像圓盤一般,它照在人臉上,人的臉彷彿鍍上了一層金子;它照在水面上,河水就浮光躍金,似乎一顆顆神奇的小星星閃閃發光;它照在綠樹上,綠樹就好像擦上了一層油,顯得更加翠綠了。
蕭博翰虛著眼,看著遠處,漸漸的,夕陽收斂起他最後的光芒,垂下頭去,合上了雙眼,靜靜地睡去了。
蕭博翰這才登上了汽車,向柳林市的城區開去,不過讓所有跟隨者意想不到的是,蕭博翰並沒有讓車直接的會恆道總部,他在半道上讓車拐進了一個偏僻岔道,在一個破舊小店前,蕭博翰下了車。
小店很小,沒有名字,門也很小,只有一個人出入的一扇門,門口的地方還有一個很吸引人的細節就是有一個紙糊的紅燈籠,上面原本應該是有字的,但是現在蕭博翰已經看不出是什麼字了,燈籠裡面的燈大概也已經壞了,只能藉著背後的燈光意識到它的存在。
在蕭博翰推開門的剎那,一股暖氣迎面撲來,原本以為在這樣的時候在這樣的小飯店,應該是沒有什麼人的,可是當蕭博翰推門的時候裡面就傳來一陣人聲,很明顯,蕭博翰估算錯了,忽然之間發現,原來也是有不少人和我一樣的。
蕭博翰只是奇怪,為什麼這樣一個地方會有這麼一家生意不錯的小飯店。飯店裡面只有4張桌子,三張已經坐了人了,一張上面是一個20來歲的女人,之所以說是女人,因為她明顯讓蕭博翰感覺到了一股風塵氣,她穿了一條裙子,很短,黑色,人很瘦,長得還算漂亮,一雙眼睛黑白分明,可是臉上塗了太多的廉價化妝品。
她隔壁的一張桌子上坐著一個老頭,已經在埋頭吃一份蓋澆飯,吃得呼呼響,一頂藍色的帽子被他放在桌子上,蕭博翰看到他額頭上滲出的汗珠子被又白又長的眉毛擋住,遲遲不能流下來,他用手不時地在擦拭著。
蕭博翰等人就坐在靠門的一桌上的,蕭博翰隔壁的一桌是2個小青年,點了4、5個菜,正喝著黃酒,說著柳林市當地的方言,但是很明顯他們兩個都喝高了,面紅耳赤的,講話很大聲。
老闆在收銀臺邊笑咪咪地看著眼前的三桌人,不時地搓著自己的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