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鈴木然地坐下後,看到那在自己對面坐下的中年男人隨手扔到桌子上的555牌空煙盒,“我們是柳林區檢察院的……。”
蒙鈴在昏亂間隱約聽到了一個“區”字,那一直以來的擔心總算是捕捉到了一絲慰藉,正像男人婆來說的那樣,只要聽到“區”字,就沒大事兒,10年頂天;如果聽到“市”字,腦袋也就懸了,她知道了這個中年男人是檢察院的。
“你是因為什麼事進來的?”中年男人板著臉鏗然問道。
蒙鈴閃念間覺得不該回答是因為殺人,感到那樣回答好像就等於認罪了,上次歷可豪不是說防衛過當嗎?
但蒙鈴那空白的大腦在極度的惶恐中彷彿僵死在了昏亂中,不知該作何回答的蒙鈴呆了好一會兒之後,最終還是費力地從唇間擠出了兩個字:“正當防衛。”
這中年男人就哼了一聲,小樣,你還正當防衛呢,人家幾十個警察拿著槍站在旁邊,需要你去防衛,不過他還是臉瞪的平平的說:“在辦案單位時審訊你幾次?”
蒙鈴小聲的說:“好幾次了。”
“到底幾次?”
蒙鈴想了想,自己也是記不住多少次了,就說:“三次吧?”
“還帶吧字?”中年男人嗯了一聲後又繼續問道:“你在辦案單位說的與事實都對嗎?”
“不對。”蒙鈴竭力抑制著在寒冷與惶恐中的戰慄,硬生生擠出了兩個字。
“不對,那你為什麼要那麼說?”蒙鈴已經鎮定下來,知道怎麼亂扯了:“他們打我,受不了了,才那麼說的,其實我一點都沒有想到當時自己手裡的槍會響。”
“你說他們打你,有證據嗎?”中年男人做過記錄後,抬起頭問道。
像似靈光閃現,想到自己肩上的那塊和蕭博翰親熱的時候,讓他咬傷的地方,在辦案時已經被拍了照,蒙鈴突然間便在暗下里尋思到了該怎樣回答。
自己完全可以說那塊兒咬傷是辦案單位的人踢的,暗下尋思的蒙鈴又感到當自己再次面對那並沒有給自己留下這塊兒傷痕的預審員時,實在是沒有一絲勇氣瞪著眼睛去誣陷並與其對質,也不知道誣陷的後果。
於是在這種不知何去何從的決擇中陷入令人不解的久久沉默中,只是一味求助般木然地望著那中年男人。
“說呀,你說他們打你,證據呢?”中年男人一邊用眼神示意,一邊焦灼地催促道。
蒙鈴雖然對中年男人的眼神早已是心領神會,但做出的回答仍是久久的沉默和木然的凝視。看到陪審的檢察員走了進來,那中年男人焦灼不堪地起身疾步走到蒙鈴近前,故作憤然地吼道:“你說他們打你,證據呢,你倒是拿出證據呀?“
他邊說邊用手指戳了幾下蒙鈴的肩膀。提審室的門被猛地推開了,管教出現在了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