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各自開出了自己的價碼,誰都不會輕易的去妥協於對方的算計,彼此絞盡腦汁,都在給予對方最大的恐嚇和壓力,讓談判的天平能向自己這面傾斜。
已經談了兩天了,蘇老大有點頹廢的坐在自己的別墅裡,想著這兩天的事情,心裡很不暢快,在他的對面還坐著永鼎公司的智囊人物沈宇,他也是這次談判全程參與的一個主心骨,但不得不說,他們都沒有能達到自己預期的效果,潘飛瑞就像一直靈巧的蟋蟀一樣,在他們每每感覺將要捕捉到他的那一刻,他卻突然的跳開了。
蘇老大點上了一直雪茄,悶悶的抽著,沈宇則在小心的給他茶杯中添上茶水,在茶壺與茶杯無意相碰的那並不很大的“鐺”的響聲中,老實點抬起了頭,說:“老沈,如果換了你是潘飛瑞,你準備挺多久?”
放下手中的茶壺,沈宇略一思考,就回答:“或者時間對他更有利一點,他可以一邊糾結殘餘勢力,一邊和我們討價還價,更重要的是,在這個關鍵時刻,很多零散的銷售都受到了驚嚇,這直接影響到了我們的批發。”
蘇老大寧著眉頭說:“他這一手很毒啊,聽彙報說,我們手下的很多小販,聽到這個訊息,都緊緊張張的,有些已經準備跑路了,怕柳林市會來一次大的禁毒運動。”
沈宇點點頭,有點無奈的說:“潘飛瑞手上現在就像是抓著一個炸藥包,誰都怕。”
蘇老大自言自語的說:“那麼我們能做的就是讓他趕快把這個炸藥包投出來。”
“是啊,這是我們目前最大的目的。不過我擔心事情並沒有這樣簡單。”
蘇老大撥出了一口濃煙,說:“當然不會簡單了,因為他背後有人指點。”
沈宇也嘆口氣說:“你相信潘飛瑞的話嗎?他直言不諱的說這個方法是蕭博翰給他教的。”
蘇老大哼了一聲說:“其實在他沒有說出蕭博翰的名字的時候,我就懷疑是蕭博翰在背後搞鬼了,以潘飛瑞的頭腦,他可以想出一點辦法,但絕對想不出這樣一個釜底抽薪的辦法,對這一點我是相信的。”
“那麼蕭博翰為什麼要這樣做?潘飛瑞為什麼要告訴我們真像呢?”沈宇自言自語的說。
蘇老大自嘲的笑笑說:“你老沈給我裝糊塗啊,我知道,你一直很猶豫,一直擔心著曼倩和蕭博翰的關係,所以在涉及到蕭博翰的所有事情上,你現在都很謹慎吧?”
沈宇臉一下紅了,他不很自然的忙低頭幫自己把水倒上,並不敢來接蘇老大的這句話。
倒是蘇老大自己哈哈笑了,笑過之後他說:“老沈,你也不用擔心,我理解你這樣考慮的為難,是啊,曼倩這孩子對蕭博翰確實很上心,但老沈,你是局中人,你難道不知道這最後的結果吧,和蕭博翰我們真的能走到一起嗎?”
沈宇有點茫然的搖搖頭說:“難啊。”
“是,是很難,所以你不用有太多的顧慮,好了,我們有點偏離了主題,還是回到剛才的議題上,蕭博翰給潘飛瑞支招是因為他擔心我們在收拾了潘飛瑞之後把矛頭對準他,所以他想要用潘飛瑞來牽制我們。”蘇老大侃侃而談。
沈宇說:“他要用時間,換取空間,因為他目前的實力是無法單獨和我們抗拒。”
“不錯,這個年輕人是有野心的,他想的也不錯,本來我是有這個打算,只要平掉了潘飛瑞,下一個自然就是去削弱他的實力,他能看清這一步,也算難能可貴了。”
沈宇若有所悟的說:“而潘飛瑞這次給我們說出是蕭博翰在背後搞鬼,應該也是有意的出賣蕭博翰,這樣說潘飛瑞也看到了這一步。”
蘇老大站了起來,在客廳走了幾步,說:“潘飛瑞自然也想把我們的矛頭轉移到蕭博翰的身上,這不足為奇,並且他也做到了。”
沈宇一驚,他從這句話中聽出了一個決定,他忙說:“難道蘇總你現在要對蕭博翰開戰,時機上有點倉促吧?”
蘇老大又開始走動起來,他揮舞著手中的雪茄,說:“不是我找他開戰,而是我要逼他對潘飛瑞開戰,既然他們兩家都想利用我,轉移我的矛頭,那麼何不讓他們兩家鬧鬧。”
沈宇低下頭,他慢慢的在理解和體會蘇老大這句話的意思,蘇老大卻沒有停止自己的思路,他繼續說:“逼迫蕭博翰從後面對潘飛瑞發起攻擊,這樣先讓蕭博翰和潘飛瑞結成永遠的對手,更重要的是,給潘飛瑞施加壓力,而這壓力來之蕭博翰,而不是我們,他就只能儘快的坐到談判桌上來結束和我們的對抗了。”
沈宇一拍大腿說:“高,一石二鳥,怕就怕蕭博翰不動手啊,聽說他在回收批發市場和漢口巷這兩個地盤的時候,他們兩家都沒有怎麼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