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半天,沐如山最後決定,要去沐公館見見故人,探聽一下她的口風,再作計較。
當天晚上,沐如山抽空去了一趟沐公館,開門的人是這麼多年,一直忠心耿耿的沐公館的管家劉叔。
劉叔一看到沐如山提著禮物按門鈴,很是吃了一驚:這麼幾年了,沐如山再也沒有來過這個家了。
“二老爺,您老,來了。”劉叔客氣地將沐如山迎了進來。
坐在客廳裡的雲姨,看到沐如山的時候,沒有一點吃驚的樣子。只是她沒有想到,沐如山會來得這麼快。甚至連一天都不願意多等。
“沐總,今天這是颳了什麼風呀,竟然把您這位日理萬機的大忙人,給刮來了?”雲姨示意劉叔給沐如山倒茶。
“大嫂這麼說,不是見外了?我再忙,也得過來看您呀——怎麼著,聽說,還是夏墨翰把你接回來的?”沐如山一坐下,就迫不及待地問開了。
雲姨笑著點頭:“是呀,誰能想得到。晚春活著的時候,他看不到她的好;晚春不在了,他倒是想起我這個無處可依的前岳母了。”
劉叔倒好茶水,就出去了。沐如山一直看著劉叔走出客廳,這才收回視線。
“哼,我可不相信夏墨翰會這麼好心?以前,也沒見他對沐家的人有多上心。如今,我們沐家和他毫無關係了,他竟然會想到你了?”沐如山撇著嘴巴搖頭,“無利不起早呀,這小子,不會是憋著什麼壞水吧?”
雲姨苦笑:“我一個無依無靠的女人,能有什麼東西,是讓他夏墨翰來惦記的呢?他夏墨翰富可敵國,可能是想起以前對晚春的不好,心懷愧疚吧。於是想著彌補,可是沐家除了我這個沒用的女人,還有什麼人呢?”
沐如山把身體向雲姨那邊偏了偏,壓低聲音厲聲說:“那件事情,你可不能說出去。說出去了,對誰都沒有好處!你可千萬記著:我的手上,握著你的小辮子呢!你的事情只要一公佈出去,對誰都沒有好處,哪怕是對死去的大哥,也是一種羞辱。就算是為了死去的人,你都最好閉上嘴巴。”
雲姨放下手中的茶杯,笑著說:“那樣的事情,我情願這輩子都不要想起來,更不會對別人說。”
沐如山滿意地點頭,長長地吸了一口氣,坐正了身體:“你能這樣想,那就最好了。魚死網破的事情,對大家都沒有好處。”
“沐總嚴重了,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子。”雲姨的臉上,仍是淡淡的。
沐如山的臉部鬆弛下來了,他嚐了一口茶,卻厭棄地吐在地上,連連搖頭:“這什麼茶葉呀,都生出黴味來了——我說小嫂子,這些年,你都是怎麼過來的呀,這日子怎麼就過成這,這麼的窮酸了?對了,你咋就回來了呢?你那小白臉呢?你們的孩子呢?你不會是一個人跑回來的吧?”
雲姨的臉早就變了又變,最後她哀怨地嘆氣:“我這個人,看男人的眼光,實在不好……”
沐如山的身體不由得又向雲姨這邊欠了欠,他的臉上顯出猥瑣的小人得志樣來,並且不停地咂嘴。
“嘖嘖嘖,小嫂子,誰會想到,你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呢?想當年,你嫁給我大哥的時候,我就覺得可惜了,一朵鮮花讓老牛拱了。後來,我向你暗送秋波,你理都不理,還說什麼我再騷然你,你就告訴我大哥。哎呀,我原本以為你是貞節烈婦,誰知道,不過幾年,你就守不住了,竟然學別人偷人了。”
“小嫂子,是不是我大哥年經大了,滿足不了你呀?你說你偷人就偷人吧,竟然找了那麼一個專釣富婆的小子,不光掏空了你的身體,連你的小金庫也給掏空了吧?”沐如山那雙色迷迷的眼睛,不停地掃著雲姨的身體,好像他的眼睛是X光,可以透視人的身體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