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現在,我只能負你。”夏墨翰說著,將手上擁抱懷中人的力量,又加了點。
沐晚春使勁去掰夏墨翰緊擁著她的手臂,她不想再裝睡了,她裝不下去了。或許這個可惡的男人,早就發現了她在裝睡。
不料,夏墨翰將她擁得更緊了,他的手臂像鉗子一般,怎麼都掰不開,沐晚春只得放棄。
“晚春,不要趕我走。我只想抱你一會兒,一會兒就好。”夏墨翰說著,將腦袋放在沐晚春的脖頸間。
自從她離開後,夏墨翰才發現,沐晚春的身上,有一股神奇的力量,只要呆在她的身邊,就能讓夏墨翰感到平靜。如果她不在,他的心就懸浮著,覺得似乎少了什麼,不得妥帖。
嗅著她的長髮,和她的體味,夏墨翰的心歸於平靜。六年了,他從未愛上她,他只是習慣了有她在身邊,習慣了她的一切。
這樣的習慣一旦被斬斷,夏墨翰從心理上還不能習慣。是的,那不是愛。愛與不愛,夏墨翰自覺分辨得清。愛是濃烈的,讓人瘋狂的,甚至迷亂的,失去自我的。
而他和沐晚春之間,不是這樣的感情。他們之間,就像一條潺潺的小溪,清澈透明,一眼見底,既不濃烈,也不狂亂。
先前因為他的一句話,消散的怨恨全都聚攏起來,並且加重加深。
沐晚春轉過身來,抓起夏墨翰的胳臂放進嘴巴,狠狠地咬下去。她怕自己會失聲痛哭,驚動四鄰。
過分激動的沐晚春,身體不停地顫抖著,連牙齒也因為激動而減輕了咬合的力量。最後,沐晚春鬆開了嘴巴,雙手不停地拍打著夏墨翰。
但是打著打著,她卻發現:打在他堅硬的胸膛上,疼的卻是她的手。
夏墨翰捉住了沐晚春的手,將她摟在懷中,溫柔地說:“這麼多年了,這還是你第一次打我。可是,我一點兒都不疼,疼的是你。”
“你這個壞人,我都要忘記你了,你卻還要來,招惹我……”沐晚春泣不成聲。
夏墨翰捧起沐晚春的頭,霸道地說:“我不允許你忘記我。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說著,夏墨翰吻上了沐晚春臉上的淚水,輕得像一片羽毛,又像拂過湖面的微風……
站在醫院外面街道上的柳千綠,眼睛直直地盯著住院部的大樓,她緊緊地咬著紅唇,即使鮮血溢了出來,流進了嘴巴里,泛起腥鹹,柳千綠也感覺不到疼痛。
“沐晚春,你是在找死!到了黃泉路上,不要怪我心狠。”柳千綠咬著牙說。
夏墨翰整個晚上都待在醫院裡,懷中擁著沐晚春,心中從來沒有過的踏實。看著熟睡的沐晚春,夏墨翰心頭一緊:那些棘手的事情,他得儘快解決了。
夏墨翰離開的時候,替沐晚春蓋好了被子,並替她撫開散亂在臉上的長髮。深情地看了一眼,夏墨翰這才離開。
夏墨翰一開啟房門,夏荷已經提著早餐到了門口。
“好好照顧她,不要讓她有任何閃失。出了事,我唯你是問。”夏墨翰的聲音很輕,聽在夏荷耳中,卻閃著寒意。
夏荷進了房間,把早餐放下後,靜靜地坐在一旁,看著熟睡的沐晚春,夏荷的腦袋亂成了一團麻:為什麼Boss對夫人,會有兩副面孔?時而冰冷如霜,時而溫暖如春。難道,他是心理扭曲了?還是說,他分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