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吾主光之王的僕從,夏爾.柯藍斯頓爵士來此原是拯救,而非毀滅,是他將這座城市下的無辜之人於蘭尼斯特與野人魔抓下釋放,同樣是他于都城拯救了你們領主佛雷家族的重要盟友,北境公爵艾德.史塔克。他於黑夜行走而出,帶來吾主光之王無窮偉力,而這力量即將對你們伸出善意之手。”
“所謂的黑巫師,不過是世人對其手段的偏見,是敵人散佈的恐怖謊言,也是邪神們對光之王使者施加的殘酷考驗。”
“……”
周圍一圈人圍攏在她身旁,不斷聽著紅袍女的講述,偶爾提出一個個問題,紅袍女也都耐心解答,神態和藹,卻並不親民,舉止言行凜然不可侵犯。
這是一個十足十的神棍,她知曉該用什麼姿態對待什麼人,才能讓他們更加容易接受自己的話。
與此同時,時代背景造就了這個世界百分之九十的人完全愚昧無知,大字不識一個。
珍貴的知識掌握在少數人手中,被嚴格封鎖,只允許自家子嗣們觀看。
以至於在夏爾有時候總會覺得這個世界的很多人總有一些“無法理解”的想法。
比如前幾天他的嚇唬人之舉,天可憐見,他本來覺得能把人嚇尿褲子就很有成就感了,可沒想過將那些人嚇跑。
然而事實就是這樣,荒誕、可笑、卻又真正發生。
眼下則是另外一種情況,在夏爾看來,紅袍女的一些說辭完全是胡說八道的忽悠人,東拉西扯的滿嘴跑火車,然而偏偏圍在她周圍那群人一個個聽的特別認真,有的甚至開始跟著喃喃自語了起來……
而當夏爾靠近後,他更是遇到了好久沒有遇見過的,本以為會永遠失去了的“正常”對待。
“使者大人會保佑我媽媽健康長壽嗎?”見夏爾走近,人群中一位三四歲的女孩仰臉好奇的問。
棕發藍眸,一身灰裙子,小臉髒兮兮的,踩在骯髒地面上的雙腳沒有鞋子可穿,無聲訴說著她此時生活有多麼貧困。
像她這麼小的歲數,還不知曉恐懼為何物,以至於此時顯得分外勇敢,也令夏爾有些措不及防。
低頭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拉著女孩小手的那位年輕婦人,以及周圍那一個個即恐懼又期盼望著他的“難民”們,夏爾難得說了句違心話。
“是的,我會的。”
彆扭的衝其露出個笑臉後,隨後也不理會周遭人群,直接將紅袍女拉了出來。
遠離人群,他轉頭四顧了一下,隨後低聲道:“我一直納悶你為什麼偏偏要跟著我,現在我算是想明白了,你這是想借我名號宣揚你的光之王呢。”
“這對你而言並沒有壞處。”紅袍女不置可否的回答。
夏爾本還以為她會為此辯解幾句,結果人家看起來反而理直氣壯的很,這不由讓他氣極反笑。
“你真好笑,我巴不得別人怕我怕到尿褲子,你現在這麼弄,我可不覺得有什麼好處,壞處反而挺多。”
“壞處?你難道就不介意自己目前的處境?被孤立、被恐懼、被憎恨……”
“我幹嘛要介意?恐懼是一把好武器,你也看到了,我用的還算順手。”
“如果你對此不在意,那為什麼在舉行那場獻祭的時候偏偏拉上艾德.史塔克?”
“我和別人又不熟。”
“真的是這樣嗎?”
紅袍女靜靜的看著他,紅潤的眼睛倒映著夏爾年輕的面龐,
“凡俗從來不會理解你行事真正目的,他們只會看到你手段陰暗猶如地獄魔鬼。將處於七國權利最頂層的北境守護拉下水,等於為自己製作了一枚護身符,我說的可對?”
眨眼對視片刻後,夏爾灑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