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車,齊小酥抱著一盒紙巾擦著臉和頭髮,整個人終於放鬆了下來。鬱荷心皺眉看著她:“你到底是怎麼回事?如果有人欺負你,直接告訴荷心姐,我去幫你把他抓了。”
“謝謝荷心姐,我沒事。”齊小酥知道不管怎麼解釋都不對,所以索性就什麼都不說了。
鬱荷心說了一聲神神秘秘的,倒也沒有再追問她。
“你以後可不能這麼晚還在路上晃了,很危險的知不知道?”雖然一頭亂髮溼嗒嗒的貼在臉上,但怎麼也是一個如花似玉的青春少女啊。
齊小酥應了聲是。
“荷心姐,你這麼晚也還出來啊。”
鬱荷心頓了頓,看了她一眼道:“我是接到同事電話,孫龍死了。”
什麼?孫龍死了?
齊小酥愣住了。
她去醫院看孫龍的時候,他明明還跟她說了那麼長的一句話,告訴她錢藏在哪裡了,雖然後來又暈了過去,但是那個時候看起來並沒有生命危險了啊。
“晚上發燒,身體太差了,早就已經熬空了,所以沒撐住。”
後來鬱荷心又說了什麼,齊小酥並沒有聽清楚。只是孫龍的死對她的心情來說,竟然比她想象中的影響還要大一點。
他明明到了生命的盡頭,還是強撐著最後一口氣要還她這筆錢,而且,他那麼拼命,固然有因為要給他母親賺醫藥費的原因,更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要還她三十萬。
他是她的仇人,她該恨他,但是這個時候她又覺得至少她佩服他的守信。
“你要不要跟我回家住?”
齊小酥說要去住旅館,鬱荷心反問了一句,齊小酥拒絕了,但是鬱荷心沒有再說話,卻是直接開車回了家。
只是齊小酥完全沒有想到,鬱荷心的家是在城東的警備區附近,那一片以前都是軍方和公安線的房子,當然不是很豪華,但都是舊式樓,還有些帶院子的。
能住在這裡的都是這一條線上的官,大門外還有值夜的警衛,見她的車子開進來,站了起來行了個禮。
鬱荷心的家就帶了院子,她把車子停下,齊小酥還沒回過神來。
“荷心姐,一般的警察不能住這裡吧?”
鬱荷心看著她的樣子就撲哧一聲笑了,“怎麼,你們白老師沒有告訴你,我是鬱局長的女兒?”
“鬱局長?”
齊小酥以前就從來沒有關注過這些,自然並不知道鬱局長是什麼人了。
“嗯,D市公安局的局長。”鬱荷心眨了眨眼睛:“我這也算是女從父職吧?”
齊小酥沒想到她竟然還有這麼大來頭。
她拿了鑰匙開門,帶著齊小酥上了二樓,鬱局長夫婦這個時候想必已經睡了,齊小酥微微鬆了口氣。
這一夜她一身清爽地穿著鬱荷心的睡衣睡在客房,覺得全身都要散架了。本來以為在別人家借住不會睡得太熟,沒有想到第二天她竟然發起了高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