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依依豔羨地盯著報紙,殊不知自己悄無聲息地被一道高大身影籠蓋,檯燈濃重光線下,投射出他斜長的影子。
“咳咳!”
男人清咳了一聲。
何依依嚇得呆住,抱著鋼瓷僵直身體,不知該如何是好。
是他?
他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何依依!”
男人聲音裡透露出一絲絲威懾,與在江城時的溫情截然不同。
何依依弱弱地從鼻腔裡溢位一聲嚶嚀:“昂?”
“昂什麼昂,轉過來!”
男人一聲暴呵,前所未有的力度,嚇得何依依虎軀一震,瑟瑟縮縮地轉過來,兩隻肉爪子那麼貓著,活像個偷.腥的肥貓。
“哼,何依依,你好大的膽子!”
一身軍裝的男人叉著腰,冷厲訓斥:“沒有看出來,小小年紀,心眼子不少。”
在洞房裡跟他掉眼淚,裝可憐,回門的時候還跟他講童年,唱苦情戲。
原來就只是為了在春城鬧騰這麼一出。
“你……可不可以……聽我解釋。”
何依依本來並未好聲氣同他和解,薄暮望理虧在先,他也是坑害自己的罪魁禍首之一。
可是……腦海裡無端浮現起在江城那四天的相處,她終是心軟了一分。
“不可以!我們之間沒什麼好解釋的!你再在這裡無理取鬧,別怪我不客氣!你要退婚,你就自己走人!”
他急匆匆趕回來,原是因為送走何依依的那個夜晚,他躺在江城爺爺奶奶家裡,做了個噩夢。
夢裡,何依依被老頭子和那個女人哄騙,乖乖給薄秋暉做了奴隸,端屎端尿的,後來還領證結婚。
可惜最後落得個吞藥自殺的下場。
夢境太過真實。
叫薄暮望暗暗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