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d=3580288&cid=343283756其實從嚴格的角度上講‘卓洛的指甲’並不算真正的類裝置,而應該稱之為‘怨恨武器’。因為它本質上並非是由惡魔學研究設計的,而是獵魔人卓洛為了復仇而自我完成的工具。它的惡魔科技比較少,而增加了大量來自卓洛本人的怨念,從而形成了一種匪夷所思的‘半生命’形態。
說是半生命,是因為它並不具備生命的三要素。而因為卓洛在製造它時採用了大量來自惡魔的血液與毛髮,從而具備了一部分生命的意識。它就好像一個沒有自我思維又渴求血腥的胚胎,從裡到外都充滿了對生命的仇恨。
使用這樣的武器,本身就是一種恐怖,以及負罪。
昏暗的燈光下,陳巖的手指撫摸在‘卓洛的指甲’上,腦海中卻響起數不清的哀嚎與怒吼。恍惚間他的眼膜變得暗紅,就彷彿沉浸在血海中一樣。不知不覺中他的右手已然悄悄探入了拳套之內。但下一刻他的左手就用力的插了下去。
嗤的一聲悶響,鋒利的指尖毫不留情的將右手釘在了桌面上,流淌出大量的鮮血,與此同時陳巖的眼睛也恢復過來,目光復雜的望了一眼桌上的拳套。
“真是……那些傢伙,難道就不知道給我點冗餘度嗎?”陳巖暗自腹誹道。
很明顯,那些修復這個類裝置的混蛋準備看他的好戲。
要知道類裝置不是一件簡單的武器,作為獵魔人能力的延伸以及魔紋的凝聚。類裝置往往伴隨著一個獵魔人的一生,說是‘夥伴’也不為過。而對類裝置的維修和發展也需要考慮其主人的能力的。有一個不成為的規矩,就是在對一個認主的類裝置進行改造之時,任何時候都要給類裝置的使用者留下一個冗餘度,以避免原主人無法適應突然性的改變和危險。
畢竟類裝置和主人的聯絡過深,突然發生的異變很可能危及主人的生命,或者削弱。
但眼下陳巖面對的情況很顯然沒有考慮這一點。
陳巖當然不相信這是那些獵魔技師沒考慮到的結果,那麼答案只有一個,就是他們打算看陳巖的笑話。而哪怕被陳巖投訴他們也可以用盡力發掘武器效能為理由。笑話陳巖無法駕馭自己的類裝置。
“該死,我什麼時候得罪他們了?”揉了揉眉心,陳巖有些頭疼的想到。
他到不是真怪那些技師,因為從某種角度上講冗餘度也是‘安全鎖’,是以犧牲類裝置效能為代價的。如果減少冗餘度將會極大的提升類裝置的效能。而如果剔除這些冗餘度,那麼類裝置的威力也將大大提升。
可問題在於,又有多少人願意以犧牲性命為代價去接受?
“大概……也只有我這樣的瘋子吧……”陳巖牽動了一下嘴角,露出一絲難看的笑容。雙手同時探入了兩隻手套內。下一刻,鮮血與風暴就遮蔽了他的雙眼,將他帶入一個恐怖與死亡的世界…………
而在另一邊,瑪莎也剛剛走進了自己的房間,將嬌小的身體扔到了床上。這次冒險她基本沒怎麼出手,倒不是特別疲勞,只是內心卻覺得很累。那個突然出現的魔人讓她感覺到一絲難以遏制的恐懼,就彷彿被剝去了防護,赤果果暴露在野獸面前的時候。那種無法抵抗的無力感讓瑪莎非常難過。
平心而論,瑪莎其實並不畏懼戰鬥。而她平日裡的表現更可以用嗜血和殘暴來形容。當那猙獰的尖刺手套沾滿敵人的血肉,所有人都要為這個女孩而臣服。可很少人知道,其實瑪莎的內心卻並非那麼堅強的。她的殘暴只是偽裝。因為只有這樣才能嚇阻那些試圖染指她的瘋子,讓她不被貪慾與野心所傷害。
只可惜,這樣的心理對那個魔人毫無作用。從高速公路上第一眼看到那個魔人開始,瑪莎就知道那是一個不屬於人間的怪物。而他看向自己的眼光同樣是赤果果的。讓瑪莎覺得自己就好像是那個樹上的果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