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濃濃,月光從落地窗流入房中,給房間添上一絲陰柔。
陳巖懶洋洋的躺在落地窗前的沙發上,目光迷醉的望著窗外的夜空。手中端著一支高腳杯。在他腳邊,守衛和大佬橫七豎八的倒著,身上佈滿了傷口,鮮血從傷口中流淌不止,最終在地面勾勒出一幅幅詭異的圖案。
空氣中的血腥味很濃,很新鮮。很安靜,非常非常的安靜。
陳巖喜歡這種安靜,每到這個時候他的心就會平復,思緒會飄忽到自己也無法掌握的時空。那種感覺就彷彿在做夢。陳巖有些心理異常,這一點他自己也知道,因為童年記憶的缺失,他總覺得這個世界非常惡意,只有在課堂中看到那些孩童笑臉,又或者在月夜下散播殺戮之時。他才會覺得這個世界有點可愛。
“討厭的現實啊,你為什麼不毀滅?瑪雅預言不是說2012年12月22日就是你的結束麼?你為什麼還要存在下去?”
“如果沒有這月色,你真的一無是處。”
陳巖將酒杯抬到唇邊,露出一絲茫然的微笑。老管家不知道何時已經來到陳巖身後,安靜的等待著,他熟悉陳巖的習慣,也知道這個時候的陳巖是茫然的,甚至分不清夢境與現實。只有等待他自己清醒的時候才能正常交流。而任何打斷這一過程的人,都已經成為了夢境。
“今晚的工作到此結束了吧?”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時間,陳巖嘴邊的微笑才散去,淡淡說道。
“是的少爺,我們該走了。”老管家回答,態度恭敬。“估計過一會就會被人發現,我們的人需要時間撤離。”
“叫他們先走吧。我就不和你們一起撤退了。”陳巖回答,緩緩站了起來。他的樣子有些懶散,有些頹廢。又有一絲放恣之後的疲憊。“這次工作幹完,我要休息一段時間,沒事不要來找我。”
說著,他向落地窗前走去,身體宛如幻影般消失在月色之中。
房間裡,老管家目眩神迷的望著陳巖消失的方向,眼中閃爍著震撼與仰望。
“陳少爺果然不愧是組織最強的異能者。這樣的能力,就連我都無法捕捉。”突然一個輕柔的聲音在房間中響起,緊跟著一個女人從角落的陰影中走了出來。正是之前與陳巖跳舞的紅衣女子。
只是此刻她換了一身暗色的緊身衣,隨著環境的光線而變換。宛如沒有實質的影子一般。
“荊棘。你這樣盯著少爺,小心他連你一起幹掉。”老管家恢復了冷漠的態度。毫不留情的說道。“別以為你的暗殺術能夠躲過少爺的感知。你之所以還能活著,是因為少爺覺得你還有價值。”
“嘻嘻,你以為我不知道麼?我可是每次都躲開少爺發狂的時候哦。”荊棘回答。然後身體一扭,走向房門。
“撤退已經開始了,你要是還想留在這裡就隨便吧。”
房間裡陷入了安靜,然後又變得空曠……
…………………(大家嚎,我分割線又來了,聽說我弟弟分劃線也在這本書裡擔任了角色,請多關照)………………
這個時候陳巖正漫步在城市的大街上,白色的禮服垮在臂彎,身後的遠處,刺耳的警笛聲連綿不絕。
陳巖是個殺手,一個極不合格,但又非常厲害的殺手。
說他不合格,是因為他幾乎從未參加過殺手的訓練,所有關於殺手的禁忌和規矩都不遵守。說他厲害,是因為這麼胡鬧還能活到現在實屬奇蹟,而且任務成功率還很高。別人當殺手是因為無奈或者金錢,他當殺手純粹為了興趣和解脫。
他需要殺戮,因為那是他緩解頭疼的唯一辦法。
陳巖患有惡性腦瘤,每一天他的腦袋都會不定時的劇痛,在他上課的時候,在他用粉筆在黑板上書寫的時候,沒人知道他正忍受著難以想象的痛苦。只有當他用手指切斷別人的喉嚨,看著鮮血流出時才能獲得短暫的安寧。他曾以為自己很快就會死掉,但遺憾的是至今為止他都好好的活著,不僅如此,隨著時間的流逝他還漸漸發現自己變得與常人不一樣。覺醒了一些別人無法想象的異能。其中最特別的就是他的眼睛。
他能看到許多常人看不到的東西。一些……絕對無法用科學解釋,又真實存在的東西。
比如現在,陳巖就看到旁邊一個路人背後趴著一團幽影,正拼命的往那路人身體裡鑽。路人並未感覺到什麼,旁人也看不到幽影。但幽影卻發覺陳巖在看它,於是其中亮起了兩團光點,隱隱似乎有些低吼。
陳巖微微一笑,不予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