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凡眼看著他們二人陷入困境,立刻也衝了上去。那大漢看在眼裡,頭顱微轉,又是一道紅芒射出,向張小凡衝了過來。
張小凡無路可退,雖然把齊昊樣子看在眼中,但事到臨頭還是無法可施,只得硬著頭皮祭起燒火棍,迎了上去。
半空之中,紅芒與散發著淡淡玄青光芒的燒火棍碰到一起,轉眼消散,張小凡只覺得空中一股大力傳來,身子抖了一下,其他的倒並無異樣感覺。他連忙向燒火棍上看去,卻見黑呼呼的燒火棍上居然一如往常,不見紅痕。
雖然燒火棍還是一樣難看,張小凡卻是大喜過望,連忙往前踏了一步。但在遠處的魔教諸人卻都是吃了一驚,紛紛往這裡看來,那大漢“咦”了一聲,巨目中又是一道紅芒射來。
燒火棍迎了上去,青紅兩道光芒在空中相撞,片刻之後,紅光消散,燒火棍抖了一下,但依舊安然無事。張小凡放下心來,心想自己這燒火棍難看歸難看,但俗話說人賤命硬,看來這法寶多半也是一樣,齊昊師兄的仙劍漂亮尊貴,卻不如自己這低賤之物來得硬朗。
他心裡這般閃過亂七八糟的念頭,腳下卻是沒停,緩緩向那大漢處逼去。此時那大漢原本輕鬆(不過因為有個恐怖巨目在臉上,輕鬆也成了噁心)的神情已化為烏有,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了這看似最弱的張小凡身上,和明顯道行較高的蕭暢身上,在齊昊處只是隔一段時間放一道紅芒,擋住他前進,而對張小凡和蕭暢則是“嗖嗖嗖”連射不止。而蕭暢豈是那麼好攔截的,只見一邊抵擋大漢射出的紅光,一邊向身形快速的向大漢靠近,整個過程遊刃有餘。
轉眼之間,那大漢額頭上已微微有汗,在他心裡,無論如何也想不通,自己費盡三百年心血修煉而成的“赤魔眼”,對那些仙家重寶都有奇效,蕭暢還可以用道行高深來解釋,但為何竟對這看似普通的燒火棍無能為力?
其實他又哪裡知道,赤魔眼固然威力極大,以其凶煞血腥之氣打在齊昊等人仙劍之上,的確可以汙穢仙氣,並以劍身為道,慢慢將煞氣逼入他們體內,一開始就處於不敗之地。但張小凡看似難看的燒火棍,卻是當年魔教至兇之物“噬血珠”和大竹峰後山幽谷中不明來歷的黑棒,以張小凡精血為媒熔鍊而成。若是單論煞氣,單是“噬血珠”就不知勝過了那“赤魔眼”多少倍,何況還有與“噬血珠”凶氣不分上下的無名黑棒。
這兩件大凶煞之物熔為一體,彼此牽制,凶煞之氣反而內斂,又有張小凡精血蘊含其中,故只有張小凡能催動於它,也是因為這樣,才能瞞過了青雲門諸位前輩長老,張小凡才在鬼門關上轉了回來。
只是在場之人,決無一個可以想到這些匪夷所思的東西,那大漢正在凝神對敵卻依然阻止不了張小凡和蕭暢的一步一步緩緩走近時,從一開始就默不做聲站在旁邊的那個滿臉邪氣的青年忽地冷笑道:“年老大,你的赤魔眼中看不中用,連幾個青雲小輩也對付不了,虧你剛才還如此訓斥野狗,我看不如把你這宗主位置讓與我算了。”
大漢與一旁的少婦臉色都是一變,那美貌少婦首先皺眉道:“林鋒道友,此刻正是大敵當前,你怎麼還說出如此話來?”
那滿臉邪氣的林鋒斜斜想青雲門眾人這裡看了一眼,看到陸雪琪時還特意多看了一眼,然後冷笑道:“這些黃毛小子也算大敵,那我們煉血堂還憑什麼在仙教聖門立足,還談什麼恢復千年前黑心老人前輩創下的大業?”
那姓年的大漢發出兩道道紅芒射向張小凡和蕭暢,暫時止住了他們前進的腳步,然後向林鋒怒道:“你除了誇誇其談還會什麼,不若你也上來試試?”
林鋒蒼白的臉上泛起一片詭異笑容,道:“好,我就讓你心服口服。”
手著從懷中掏出了一把描金扇子,對著自己扇了扇。
青雲門眾人都聽到了他們對話,對這滿身邪氣的青年都多了幾分警惕,但過了半天,卻見這青年只是不急不緩地搖著扇子,意甚瀟灑卻是紋絲不動,都是愕然。
蕭暢見此無語的翻了個白眼,對那青年呵聲道:“要打趕緊打,不打就滾一邊去,在那裝什麼逼。”
那林鋒臉色一變,冷哼一聲,道:“青雲小輩,不要猖狂,今天就讓你們看看我的本事。”
說話間隨手一拋,就把手中那把描金扇子拋到空中,整把扇子在空中發出淡淡金光,刷地一聲,打了開來。
描金扇面之上,以工筆畫法,畫著一山、一河、一大鵬,筆法細膩,栩栩如生。
風起,雲湧,雷鳴,電閃。
這裡本是地底深處,古窟之內,本不該有此異象出現,但此刻青雲門四人眼前耳邊,竟都有此景象出現。正驚駭處,忽然間一聲巨響,只見那把寶扇在半空中一陣顫抖,片刻之後,那扇中畫裡的大山竟生生移了出來,見風就長,轟隆聲中竟長做百丈之高的山丘,幾乎將這龐大空間都塞得滿了,然後如泰山壓頂一般地向青雲門四人壓了下來。
蕭暢見此臉色微變,如果被這大山丘砸中,縱使他修為不淺,恐怕也也會被壓成肉泥,但他現在身處的位置正處這大山丘正中,根本跑不出去,但他也不幹於放棄,全速向後方飛掠而去。
但這巨大山丘下降速度何等之快,眼看這巨大山丘落下,而蕭暢距離齊昊他們逃出這巨大山丘的範圍還有不少,眼看就要被這巨大山丘壓成肉泥時。
陸雪琪突然清嘯一聲,但見藍光暴漲,“天琊”神劍龍吟出鞘,仙氣萬道,直衝穹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