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拒絕了他,叫他有些鬱悶。
“那按你這麼說,你一心要做活所以不玩牌,可朕身為一國之君放著國事不理卻在這兒玩牌是因著朕昏庸無道?”
程紫玉真想罵人,她咬了咬牙。
“恰恰相反!正因皇上乃一代明君,將家國事務都治理得井井有條,國泰民安,才可以放鬆心情,玩牌散心。且皇上此刻正為太后娘娘盡孝,更是天下人的表率,是我大周的福分,是百姓愛戴的孝子。”
程紫玉以為這麼說是標準答案了,可她還是低估了找茬人的決心。
“你又撒謊!既然一切井井有條,國泰民安,你為何還要四處建善堂,你豈不是在打朕的臉?”
“民女不敢。民女行善是為了造福一地民眾,為了減輕朝廷的負擔,為了減小因天災帶來的損失,正是為求國泰民安。”
“伶牙俐齒!”
皇帝聲音小了些,可威壓卻始終不減。“你既不是打臉朕,那便是有所圖,你說,你圖的是名聲還是銀子?”
“民女愚鈍,不明白皇上意思。”
“名聲可以幫助你實現野心,善堂可以幫助你收攏善款。你是個商人,不可能做虧本買賣。”
程紫玉越說越累。
商人?商人就該被強披上奸猾的外衣嗎?她也總算是明白皇帝的別捏了。
“民女沒有野心,民女只希望國泰民安,家人遂意。善堂的名頭本就是以荊溪為名,只不過經南來北往的客商一傳播,才叫民女的名字給散播了出去。
至於善款,的確是拉攏到了不少,可民女一個銅板都不曾經手。所有善款都已經由兩江衙門負責收攏和下發,民女又如何牟利?
而民女行善,與商人更是沒有關係。因為民女想為需要幫助的人做點什麼,僅此而已。至於最後,民女所為的確是虧本買賣。從善堂開起來的那日,民女便已應下,只要民女在,程家在,那善堂就一定也在。
到目前為止,善堂總共已經開出來十七家,從修建到人工還有日常開銷和維護都由程家一應擔下。程家從開出善堂的那日起便知這是個沒有回報的無底洞,可程家還是做了,所以程家這個商戶還的確就是做了一樁虧本買賣。”
她一口氣說完了這些,總算是叫皇帝暫時閉上了嘴。
她微微舒氣,好險,幸虧她謹慎,善堂沒用自己的名,也幸虧那些善款交出去得早,這欲加之罪當真是何患無辭!
此刻她底氣十足說完這些,她就不信皇帝還會為難她。
她雖未開口,可她能感受到,她身上的視線柔和了不少。
她自然沒看見,這會兒太后已經狠狠瞪了皇帝好幾眼。皇帝雖感覺輸了賭局,卻依舊不死心,只在強行掙扎罷了。
“抬起頭來!”
皇帝發了話,“朕決定了,朕要嘉獎你,你說說看,要什麼?”
“民女行善不為嘉獎……”抬起頭的程紫玉也沒忘垂眸,這循規蹈矩叫太后更覺滿意。
“那就由朕給你指個恩典,把你指給……五皇子如何?”
皇帝想著,五皇子風頭正勁,她若有野心,自當會應下。可他說完就後悔了,她若真應下謝恩,那他難道真又要給兒子塞一個商戶?早知道,就說將她指為宮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