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恭又舉起酒罈,苑君瑋再不阻止,站起身來狠狠一緊甲絛:“入孃的那徐樂都比你們有骨氣些!黑尉遲你就醉死也罷,某上去跪在劉鷹擊面前,他要不下令南下,某就不爬起來!”
尉遲恭咕咚咕咚只是灌酒,隨意擺擺手,示意苑君瑋儘管請便。
苑君瑋舉步要走,又僵住了,側耳傾聽,疑惑的問道:“營門口的聲音?”
尉遲恭一下就跳了起來,這個時候,哪裡還看得出半點醉後模樣?一步就搶到箭口處,向外張望,就看見營門口處燈火繚亂,更有小小的人影在那裡湧動。
苑君瑋也搶了過來:“執必部殺回來了?”
尉遲恭渾身又放鬆下來,懶洋洋的轉身便回:“準定是那些鄉兵箭手想回寨子去了,在營門口生事,入孃的放走了就算完,鬧出這麼大動靜來做甚!”
苑君瑋看著尉遲恭的身影簡直眼睛裡都要噴出火來:“他們一走,軍心就散了!快去彈壓!”
尉遲恭看了苑君瑋一眼:“讓他們陪著咱們一起死?往日就沒多少好處給他們,現下還要這般,沒這個道理啊…………”
苑君瑋氣得直想竄上前去給尉遲恭臉上一拳,但掂量身手,這廝醉了只怕打自家也是綽綽有餘。只有恨恨越過他,出了這間斗室,沿著烽燧內的石階就要衝上去請動劉武周和苑君璋兩人,趕緊將這亂局彈壓下來,無論如何,恆安鷹揚府不能散!
一旦散了,就什麼都沒了!
石階之上,劉武周和苑君璋已經在親衛簇擁下,急急而下,苑君瑋迎住,還沒說話,苑君璋就劈頭問道:“尉遲恭呢?”
苑君瑋哼了一聲:“只是抱著酒罈子,任事不理!”
劉武周眼中波光一閃,搖搖頭:“且不理他。”
苑君璋一點苑君瑋:“快召集親衛甲騎,趕去營門口處!”
想了一想又補了一句:“某隨你去,鷹擊在這裡守著!”
苑君瑋乾脆領命而去,苑君璋也跟了上去。劉武周放緩腳步,看著兩人背影,然後就慢慢轉向尉遲恭所在之處。
斗室之內,尉遲恭仍然在一碗一碗的喝著酒。
劉武周看著他的身影,終於開口:“黑尉遲,你欠某的,這輩子都還不乾淨。你也對著亡父亡母,許下血諾。”
尉遲恭身形僵住,突然狠狠一掌,酒罈頓時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