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徐樂一顆心,卻是沉了下來。
整個執必部大營,此時此刻盡收眼底。大營之中,雖然一切規整,所有營帳都未曾收拾,密佈在寨牆之內。但這些營寨,大多空空蕩蕩!
向著寨牆湧來的人馬,衣甲服色雜亂,全都不是青狼騎,而是執必部所領的奴兵生口!
而大營之中,還能聞到一股焦糊的味道,卻是焚燒輜重之後的味道。執必部主力已然後撤,只留下不多青狼騎,還有這些帶著嫌累贅的奴兵生口,據守營寨,爭取再糾纏恆安鷹揚府幾日!
執必賀真的壯士斷腕,就這般撤了。雖然不知道他撤退之後怎樣能控制住執必部的軍心士氣。但這一舉動,已然將恆安鷹揚府陷入了最為危險的地步!
徐樂一踏入戰場,一看到執必部的大營,這種莫名憂慮的感覺就此襲來,讓徐樂選擇了直衝向大營,最快時間踏破這座大營,早點探出執必部的佈置。現在看來,這直覺又是正確!
執必部只留下奴兵生口還有少部分青狼騎留守,被丟棄的奴兵生口士氣低沉,青狼騎數量太少又不能放出哨騎。看來原本佈置就是一旦發現恆安鷹揚府攻來,就以青狼騎出而糾纏,然後驅趕奴兵生口上寨牆冰牆據守,強弓硬弩全都用上,而恆安鷹揚府攻具不足,想啃下這營寨,也要花幾天時間。讓這恆安鷹揚府在這雪原上陷的時間越久,則他們撤退的軍馬越是安全。
執必部看來更將攜帶不走的糧秣輜重全都一火焚之,如此敵前撤退,佈置得乾脆果斷,毫不拖泥帶水,還有安排,再陷恆安鷹揚府久一點,執必賀大敗之餘,心思仍然一點不亂!
但徐樂就沒有選擇和那些青狼騎糾纏,而是以騎兵直撲向堅固大營。在青狼騎驅趕奴兵生口,還未曾將位置站住的時候就已然衝殺進來。轉瞬間就襲破了執必部的大營,玄甲騎跟隨而入,一舉就將執必賀留下的佈置打破,這些青狼騎生口奴兵要不想等著後續大軍到來全軍覆沒,就只有棄營而逃!
徐樂已經奪過一杆長矛,槍劍齊用,在寨牆之上左衝右突,當者披靡。看到徐樂身影,連督隊壓陣的青狼騎都只是吶喊不敢上前,更何況那些被丟棄下來作為死兵,士氣低落的奴兵生口?
徐樂轉向何方,何處的守軍就你推我擁而退,望向徐樂的眼神都滿是畏懼。就是這個玄甲白氅的英俊少年,奪下了老汗的汗旗,殺得數千青狼騎大敗虧輸,夜中常常聽見劫後餘生的青狼騎慘聲哭泣,今日徐樂又破冰牆上寨牆如電閃雷鳴一般,當著這等人物,真的沒有一絲一毫勇氣上前抵擋!
這少年,天降下來就是要讓執必部,讓突厥人流夠血的麼?
一條小小身影,從徐樂身邊搶過,正是步離,她欺身而進,一匕一刀,頓時就捅翻了幾名奴兵。韓約身影也在寨牆上出現,轉向另外一邊,鐵盾橫推豎砸,多少奴兵生口紛紛墜落寨牆之下,慘叫聲接地連天的響起。
接著翻上寨牆的又是宋寶,掃了一眼之後吼聲如雷,加入了步離那一方戰團,單鉞戟揮舞得虎虎生風,殺人猶如割草一般!
玄甲騎戰士,不斷的躍上寨牆,這爭奪寨牆的戰事,已然沒有什麼懸念。督隊的青狼騎已經退了下去,翻身便走,而那些奴兵生口隨而崩潰,在哭喊呼號聲中自相踐踏!
徐樂在寨牆站定,向北看看,又向南看看。
下一步該當如何是好?雖然奪下大營,可恆安鷹揚府的危局,絲毫沒有得到化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