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漫不經心在後壓陣的青狼騎也認真起來,大聲叱呵著這些奴兵,要有人畏縮不前,頓時就是一支折斷了箭頭,包著布條的羽箭射出。布條上染了顏色,撞在奴兵背心,就是一個記號。若是不曾立功退下,就按著記號拖下去斬首!
奴兵不比劫掠的生口,可以毫不在意的用來填壕。但這個時候,也顧惜不得了。
奴兵們拼命刨出一個個坑洞,將木杆埋下,兩兩之間拴上繩子,接著就將皮袍脫下,張掛在繩索上,頓時就勾成一面簡陋的懸壁。只剩下單薄衣衫的奴兵們猶自不敢停歇,還在拼命的掘土堆石,讓這些木杆立得更牢固一些。
這個過程中,在密集的箭雨下,至少倒下了二三十名奴兵,慘叫聲此起彼伏,直傳到山下。
終於懸壁粗成,一支支羽箭撞在皮袍上,未曾貫穿,懸壁正面,如草叢一般。倖存下來的奴兵,才喘著粗氣回頭看著壓陣的青狼騎。一名奴兵首領,拼命的揮舞著一面旗號。
壓陣青狼騎這才上前,躲在懸壁之後,不時閃到空隙處,發箭和寨牆上對射。而倖存的奴兵就退後幾步,蜷縮在一起瑟瑟發抖。
空中一片羽箭往來穿梭的呼嘯之聲,更多青狼騎射士準備上前,依託懸壁壓制寨牆。等壓得守軍在寨牆上站不住腳之後,再驅趕大隊奴兵上前,用各種工具去拆寨牆的石塊。
只要是攻堅戰役,向來是這樣緩慢的節奏。這個時候軍隊的組織力都是有其限度的,死傷超過一成,就難以堅持下去。拼人命蟻附攻堅,是極其難以見到的場景。就算驅趕擄掠而來的生口填壕,也多半是為了破壞障礙物,真到攻堅,還是回到這樣緩慢的節奏上。
懸壁雖然簡陋,但起了效果。青狼騎射士箭法甚準,一時間和寨牆上射了個不相上下。
寨牆之上也響起一兩聲慘叫,這是也有守軍被射中了。
等著更多青狼騎射士上前站定,說不定真有可能被他們壓住寨牆!
寨牆上面,突然傳來咯吱咯吱的上弦之聲。卻是兩臺巨大的弩機被推了出來,鐵槍也似的弩箭閃著寒光,上弦完畢之後稍稍停頓了一下,一名守軍壯漢掄錘敲動巨大的牙發。
巨大的呼嘯聲中,鐵槍疾射而至!
一支鐵槍撞在懸壁之上,頓時就將兩件疊在一起張掛的皮袍射得粉碎,同時帶動木杆咔擦斷裂,倒了下來!
懸壁頓時破出一個缺口,第二支鐵槍又至,沿著這缺口射入,未曾傷到青狼騎,卻落在了擠在後面的奴兵人群中。頓時就是血肉橫飛,四五名奴兵給這鐵槍衝勢,撞得肢體亂飛,空中血雨飛舞!
慘叫聲驟然爆發出來,這些奴兵連滾帶爬的就退了下來。無人修補懸壁,青狼騎也站不住腳,只能跟著退了下來。寨牆上羽箭弩箭追射,又是四五名青狼騎丟在退下來的路上!
執必思力恨恨起身,虛揮一記馬鞭:“將奴兵首領和狼騎百夫長帶過來!重重責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