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文靜擺手道:“收拾完了?”
張四郎恭謹道:“早已收拾裝車完畢,只等劉公一聲令下,就可起行。”
劉文靜一笑:“也罷,再和王仲通告別一聲,這就走罷。馬邑將來雖然有一場熱鬧,但是看與不看,也沒什麼要緊的了。這次當真是白費了數月功夫,無謂得很!”
張四郎點頭領命,就要下去安排。
劉文靜又叫住了他:“你覺得這次王仁恭和劉武周之爭,最後贏的是誰?”
張四郎低頭想想,最後抬頭平靜的道:“劉武周。”
劉文靜訝然:“為何?”
張四郎仍然一臉平靜:“王太守想得太多,佈置的手段太多,甚而還引河東兵入內,以策萬全,這心已然是虛了。”
劉文靜失笑:“一派胡言,去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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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仲通輕輕的走入了自己父親的書房之內。
王仁恭正靠在胡床之上,膝蓋上搭著一張鹿皮,閉著眼睛似乎在養神。花白髮色,顯得分外的醒目。
聽見腳步聲響,王仁恭睜開眼來,眸子仍然銳利,掃了王仲通一眼。
“劉肇仁走了?”
王仲通點頭:“來的是李家二郎,又不是他看好的世子建成,如何能不走?”
王仁恭淡淡道:“為父引河東兵入內,心裡還看不開?”
王仲通垂首:“兒不敢。”
王仁恭哼了一聲:“事情看得太近!我不引河東兵入內,難道在為父窘迫之際,李家人就不來趁火打劫了?到時候更難應付!還不如敞開門來,讓他們失卻戒心,以為是上好機會,可以來趁火打劫!到時候為父有的是手段可以對付他們!”
王仲通訥訥無語,他心下不信。馬上都要迎河東兵直入善陽了,現在還說這些大話,又有什麼用?
王仁恭也不想再多說什麼,擺擺手示意王仲通退下:“明日就出發,去開陽迎候李家二郎罷,將你的世家子脾氣收起來些,說些軟話,死不了人!”
王仲通躬身應是,就要轉身離開。
在他身後,王仁恭似是自語,又似是說給他聽。
“要是陷河東三千兵於馬邑,更殺了李家二郎。不知道唐國公,還能有心兵髮長安麼?”
王仲通猛然站定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