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國三十萬新徵召計程車卒聚集於此地,正是我軍一戰破之,攜戰勝之威迫降全齊的時機,萬不可給對方以訓練整頓的機會。”
秦軍帥帳中,謀士酈食其滿臉喜色,開口建言。
副將屠睢大笑道:“說得對,咱們等了快兩個月,從冬天等到了春天,可不能再等下去了。如今天氣轉暖,士卒們精力旺盛,正要大幹一場才是。”
“然也,打垮了這三十萬齊軍,乃公這一次定能升爵!”
眾將情緒激動,個個面露喜色,一雙雙眸子,全都落到主座的趙將軍身上。
眼見諸將戰意盎然,趙佗自是不會拒絕。
他望向酈食其,說道:“既如此,便請先生入齊營,告訴大司馬。說我秦軍已遵守承諾,等待齊國聚集了大軍。如今就等大司馬按照約定,與吾來一場君子之戰。”
這時候,有將領擔心道:“若是那大司馬不答應與我對戰,又該怎麼辦?”
趙佗嘴角微勾。
酈食其大笑著代他回答:“爾等放心便是,那位大司馬,定然會如約而行。若是不答應,那他就不是大司馬了。”
黑臀也嘿嘿笑道:“不答應?不答應就再來一場夜襲,反正齊軍三十萬人已經到齊了,接下來的主動權便在吾等手上!”
……
甄城外,一處華麗的大帳。
榻上,大司馬田衝正在身前小案上以棋進行推演。
一方白棋代表齊軍,一方黑棋代表秦軍。
田衝口若懸河,滔滔不絕的講述著軍爭形勢,同時雙手執棋,相互進行搏殺,不停模擬戰場上可能遭遇的情況。
良久,田衝放下棋子。
他伸手抹了把額頭上的汗水,對眼前的相夫疾笑道:“秦軍此番作戰,可能施行的戰法吾都做了預判,不管趙佗選用哪種方法來和我軍交戰,吾皆有應對之策,相夫先生感覺如何?”
相夫疾乃是齊墨子弟,素來以舌戰為長,也是個喜歡空口吹噓的傢伙。
他見大司馬口若懸河,說的頭頭是道,便先信了幾分,又看著案上已被殺得片甲不留的黑棋,撫掌讚道:“大司馬兵術推演果真厲害,有大司馬這般將軍統兵,此戰何愁不勝,區區二十萬秦軍又算得了什麼。”
被這馬屁一拍,田衝哈哈大笑道:“說起來,這也是趙佗信守承諾,給我齊國聚集大軍的時間。否則沒有這三十萬大軍,只有十萬人的話,我還真不是他趙佗的對手。畢竟趙佗此子的兵法也很厲害,只比我弱一點。”
就在這時,帳外有大司馬親信鄒揚前來稟告。
“大司馬,秦軍使者酈食其求見。”
“使者?”
田衝愣了下,轉而笑道:“看來趙佗是等不及了。不過這酈食其的名字,聽起來有些熟悉,是不是上次那個使者?”
鄒揚尷尬道:“大司馬,正是之前那人,當時大司馬還讓僕迎他入營,並以軍中壯士進行威嚇。”
田衝點頭道:“上次既是你去迎接的,這次還是你去吧,不過這一次你帶他從老弱營壘過,勿要讓他見我強軍。另外讓人去召集眾將,我在大帳中接見使者。”
鄒揚愣了下,拱手應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