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集草芥而已,讓他破壞齊國的氣運,就憑他也配麼?”
烹殺確實不算什麼,歷史上還有很多被烹殺沒有計入史書的,可謂是數不勝數。
但是鼎乃是禮器,禮器沾了汙穢,按天人感應的說法,這是對上天不敬!
從這個角度說,高伯逸的說法也有那麼一丟丟的道理。當然,北齊是高洋說了算,這件事,也由高洋說了算。
“這麼說,九合你是想讓朕放過此人?”
高洋語氣不善的問道,這話就說得很誅心了。
放過李集那是不能放過的,不然將來眾大臣排著隊讓高洋下罪己詔,豈不是要壞菜?
若是放縱此次,將來就是噴子的時代,大家整天啥也不用做了,直接開噴就完事。這不是幻想出來的事情,後來的明代,不就是惡犬言官風聞奏事的年代嘛。
“李集冒犯陛下,詆譭陛下,若是不加以懲處,將來豈非人人都以誹謗陛下為榮?”
高伯逸臉不紅心不跳的說道:“微臣有一辦法,既可以懲罰李集,又能正律法之威嚴。”
“噢?還有這樣的辦法?”
高洋頓時來了興趣。
在場的其他人則是用複雜難明的眼光看著高伯逸,眼前這個人,居然可以讓高洋改變主意。
不由得讓人想起一句話來:大奸似忠,大偽似真!
“陛下,子曰:不教而誅是為虐!陛下可以一邊懲罰李集,一邊詢問他是否知錯。
他若是回答知錯,那麼小懲大誡,饒過他此番即可。
他若是冥頑不靈,那麼陛下可以繼續懲治,直到他悔過自新為止。”
這話說得天衣無縫,論誰都挑不出毛病來。哪怕是斛律光這樣的敕勒,對此也是心悅誠服。但問題在於,大道理人人會說,關鍵是如何實施。
“此話不假,那你要如何?”
高洋疑惑的問道。
“陛下,鄴南城皇宮內有一廊橋,跨越漳河,直通鄴北城。我們先到橋上,然後微臣再來說辦法,如何?”
幸虧李集現在是暈過去了,他要是不暈,現在肯定會跳出來指著高伯逸大罵,然後求死,當然,自殺是一定不會自殺的。
如果李集自殺了,那麼他就是“畏罪自盡”,將來會遺臭萬年的。
“去廊橋麼?也好,諸位愛卿,那就跟著朕吧。俄永樂,把李集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