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你們不想讓朕看看長安的子民過得怎麼樣麼?車裡怎麼看得見!”
宇文邕的語氣嚴肅起來。
“陛下請!”
楊堅和賀蘭祥啥也不說了,宇文邕不是沒腦子的人,又不是高洋那種神經質,他做一件事自然有自己的一番道理。
走了很遠,一路上都有乞丐在幫忙剷雪,然後找住戶收錢,一路倒也生機勃勃。
宇文邕疑惑的問道:“今年冬天大雪嚴寒,為何街上的乞兒如此的多?”
他停住馬車,熟悉政務民情的楊堅從犢車裡鑽出來說道:“富平公主搭了十幾間雞毛房,供這些乞兒收費入住,白天也提供米粥,不過也要收錢。”
富平公主?
宇文邕想了很久,總算想起來富平公主是誰了。
這尼瑪不就是宇文護那個被獨孤信送給小無賴為妻的鹹魚嘛!
還真的翻身了?
“她怎麼如此有錢?”
聽宇文邕問起,楊堅繼續說道:“本金是高伯逸的,這錢哪裡來自不必提。
不過崔氏也算是生財有道,幾個月在長安東城就經營了兩個酒樓和七八個鋪子。
說到有錢,還真只是有點小錢。
此女施恩於乞丐,恐怕居心妥測。代朝廷施恩,更是死罪。陛下應該沒收崔氏的全部家產,查封得月樓。”
楊堅激動的說道。
宇文邕瞥了他一眼,慢悠悠的說道:“我知道你恨宇文護入骨,他已經伏法了,就不必追究了。
朕就在長安,難道還怕一個十幾歲的婦人?說出去豈不是令人笑掉大牙!
這些乞兒,每年冬天都要死不少。朕沒有辦法幫,現在有人站出來,不獎賞也就罷了,豈能打擊報復寒了善人之心?
楊堅,莫要被仇恨矇蔽雙眼啊!”
宇文邕又是勸慰又是敲打,楊堅連忙道歉恕罪。
這小半年來,宇文邕也是反省了自己,對宇文護有了重新的認識。
對方有不臣之心可能是真的,但是打壓柱國勢力,發展周國國力,維護北周中央政權卻也是真的。
說宇文護是亂臣沒冤枉他,但說他是賊子就有些牽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