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戰爭大勝過後,女將軍的兵權就被收了回去,分給了男將軍去。
阿耶他說,是朝堂裡的文人不滿女娘掌兵!”
李大兄伸手輕輕拍了拍在自己小臂上作怪的李大嫂,“若是我沒記錯,你說得該是聖人剛登位時的事兒了,那位以女子之身被稱將軍的人是蘇家女兒蘇月英將軍,她當時嫁給了世交之家的王家三郎,她與其郞婿感情甚篤。
只是沒想到王三郎於陣前被突厥人虐殺,蘇將軍彼時還在雒(luò)陽。
得到訊息後,蘇將軍僅在一天之後,就披甲快馬往邊城而去,自請上陣。
過後的事就如同你所說,蘇將軍神勇非凡,使一杆重約百斤的長槍,隨後戰事膠著,她就在當地尋婦人女娘組建了女娘軍。”
“大郎,你又是如何知曉的這般詳細的?”
李大兄彎下腰伸手探了下李大嫂的燙腳水,“金吾衛裡有一個姓蘇的同僚,他與蘇將軍乃是還未出五服的親戚,一起組隊時聽他說的。”
李大兄起身拿了擦腳巾過來,蹲身給李大嫂擦腳。
“大朗,你說,朝堂上那些郎官會不會也說三娘是個女娘,不準三娘去做醫官?
若是他們說了,聖人會不會真的不讓三娘做官了?把賜給三孃的官收回去?”
李大兄直接搖了頭,“不會的!
聖人現下可不是剛登位那會兒了,那時候聖人需要對朝臣妥協來換安穩。
若是現在他們敢說這話,怕是朱雀廣場又要飛上幾日的蚊蠅了。”
相對於李大嫂在擔憂李三娘這官能不能保得住,可不可以踏踏實實的做下去,李二嫂這邊卻根本沒想到這一點。
李二嫂剛用帶著些溫度的井水衝了腳,進了屋子後,她先去看了光著屁股只穿著肚兜兜的小五郎,他仰躺在自己的小床上,已經熟睡過去了。
“睡著了?”
李二兄拿著一根長艾條從門口走進來,他輕聲兒的這般問李二嫂。
李二嫂怕吵醒小五郎,就只衝著李二兄點了點頭。
李二兄拿著點燃的艾條繞著屋子來回走了三四圈兒,最後掰下一小段燃燒的艾條丟在了屋角。
吹滅了燈盞後,李二兄就著屋外的月光回到床榻邊上,脫了衣衫躺下後,迷迷糊糊的要睡著的時候,李二嫂突兀的呢喃了一句:“女娘竟也是能做官的麼?”
炎炎夏日裡,哪怕是有不停的蟲鳴聲,如此寂靜的深夜裡,李二嫂這般小聲的呢喃也還是被還未睡著的李二兄聽見了。
閉著眼睛的李二兄抓過一旁的蒲扇,大力的扇著,給他自己還有身旁的李二嫂帶來一絲絲涼風。
“這不明擺著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