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文君不太記得了。
她沉吟了一會兒,冷不丁開口道:“陳維洲,你該不會是喜歡我吧?”
電話那頭,陳維洲發出了驚天動地的咳嗽聲。
好一會兒後,他氣惱幾乎抓狂的聲音傳來:“易文君,你腦袋到底什麼毛病?!你都已經自戀到這種程度了嗎?!”
“不是就好。”易文君倒是半點不尷尬,淡定說道,“最近我才發現我在戀愛這方面好像不太在行,好多本該知道的事都沒有察覺。”
“……什麼?”陳維洲敏銳察覺到什麼,“你怎麼突然會考慮這種事?是有人跟你表白了?他——”
陳維洲好像想要說什麼,但在話語出口的瞬間,又立即止住。
易文君滿不在乎:“沒什麼,說正事吧。你打電話給我就是想要跟我說我現在的處境不太好?”
說到這件事,陳維洲也變得嚴肅起來:“你應該已經聽過你的身世了吧?”
易文君嗯了一聲:“該知道的差不多都知道了。”
“這可不一定。”陳維洲哼笑一聲。
明明這小子正在說著跟昨天那位首相一樣的話,甚至語氣還更沖,但易文君卻偏偏沒有昨天面對那位首相時的厭惡。
易文君想了想,覺得大概是因為在她的記憶裡,陳維洲還停留在當年那個一臉臭屁卻又會被她三言兩語氣得跳腳的青少年吧。
對於年輕的帥哥,女人總是會寬容幾分的。
於是易文君寬容道:“是嗎?還有我不知道的嗎?那你說來聽聽?”
陳維洲下意識覺得易文君這家夥語氣古怪得很,簡直像是在把他當小孩子哄,可他很快回神,道:“想來你應該知道你是聖諾弗雷國上任國王指定的繼承人了,而你有西諾弗雷國的血統的事,你應該也知道了——那你知不知道,就在昨天下午,你向東國首相和護衛隊長安東尼奧·蘭斯宣佈放棄你繼承人身份的訊息,已經傳遍了整個聖諾弗雷國?”
易文君從容點頭:“的確是我說的。”
陳維洲又冷笑一聲:“那你還知不知道,就在這個訊息傳出後沒多久,聖諾弗雷國那位曾經的王儲朱爾斯就宣佈他會盡快繼承王位,而如果有需要,還會很快來到東國迎娶你當王後?”
易文君:“……啊?”
這會兒,就連易文君都忍不住被這異想天開的宣告驚得呆了呆。
但她很快發現了這個宣告的合理之處。
首先,朱爾斯的確是被當做王儲培養長大的,這麼多年下來,在聖諾弗雷國內的勢力的確不容小覷。
其次,朱爾斯雖然被曝出非胡克國王親生的事,但聽小道訊息說,他依然是王室血脈,只不過比較遠,一般來說是沒有繼承資格的。
最後,易文君雖然是指定繼承人,但在過去的那麼多年裡一直都是隱形人,聖諾弗雷國除了一些動機特殊的人,想必都是對她不抱有期望的。所以在這樣的情況下,朱爾斯只要跟她結婚、得到她的首肯,他就能名正言順、合情合理地成為國王,而聖諾弗雷國的王室、國民和各路政治家,也再也不能挑出什麼問題來。
而哪怕易文君堅持要當女王,跟她結婚的朱爾斯也能以王夫的身份協助管理內務——雖然以朱爾斯的性格他肯定選擇直接架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