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事實證明,紮克雷的確與他人不同,他分明有對“敵人的財産”趕盡殺絕的機會,但卻並沒這樣做,而只是將他們捆起來不礙事就夠了。這樣的舉動對“同伴”來說或許算得上心慈手軟,而“敵人”也不會就此理解他,被他放過的人更可能在背後嘲笑他詛咒他,可對易文君來說,這一“愚蠢”舉動卻令他口中的“理想”變得更為真切。
易文君又問道:“那後來那群闖入莊園的人,你知道對方的身份嗎?”
“好像也是叛軍。”
“也是叛軍?”
“對,聽說跟那個冒充主人的惡棍是一夥的,不過不知道為什麼中途反目了……可能是分贓不均吧,畢竟那群惡棍流匪向來都是這樣。”
易文君想到隧道裡紮克雷對她的告誡,再次在心中搖頭:分贓不均?
不,應該是對“殺害一整個據點的同伴的兇手”處置意見不一吧。
看來在地牢中,紮克雷對她說的也並非全是假話。
不過讓易文君想不通的還有一件事:為什麼紮克雷要扮作安東尼奧來到她面前呢?
難道他直接告訴她,現在起義軍發現了她,想要殺了她,讓她跟他趕緊跑,難道易文君還會認為這是反向釣魚,反而死賴在地牢裡不肯出去嗎?
不明白。
真的不明白紮克雷這男人在想什麼,易文君感到自己就從來沒明白過這男人的腦迴路。
之後,關於這次事件的更多事情,女僕就一問三不知了,畢竟他們這群人被關在倉庫,就連那群叛軍的臉都沒見過,只在一切都結束之後出來打掃了一下亂糟糟的莊園而已。
易文君放過了她,回到臥室,沉吟片刻後,拿出謊言之回聲,準備詢問問題。
經過易文君的探索,她發現這顆水晶球並不是單純的測謊儀,而是的確如系統描述的那樣神奇,能夠直接判斷話語甚至事件的真假。
哪怕這件事連當事人自己都不清楚真相也沒關系,只要說出正確的關鍵詞,它都能進行判斷。
比如說易文君曾做了個實驗,問它現在放在起居室書架上的那本神典是不是生命教會的神典。
在問話的這個時刻,易文君只看到了書架上神典那端莊肅穆的外皮,並沒有看到它的正文,然而因安東尼奧的身份是生命教會的使徒,於是她也便理所當然地認為這神典就是生命教會的神典了。
可水晶球給了她否定的答案。
易文君詫異上前,取下神典,翻開一看,發現還真不是生命教會的神典,而是生命之主的從神之一——智慧與知識女神的神典。
易文君深感神奇,緊接著又問了它第二個問題。
“回聲,告訴我,這本神典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水晶球沒有回答。
看來答案指向過於模糊的東西,它是無法給出回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