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人心真的有這樣強大的熱情,能夠一直發熱,那這人幹點什麼不好?指不定二向箔都研究出來了呢!
所以,易文君一直覺得,除非有人是自虐狂、就是享受這種被人無視被人踐踏的快感,否則正常人怎麼可能找個石頭談戀愛?
易文君不是自虐狂,而她相信這會兒還養尊處優的大公之子菲爾德也同樣不是。
因此她這番除了“真”之外既不“善”也不“美”的冷冰冰的發言,絕對足以勸退菲爾德這年幼無知的小子!
但是,令易文君絕沒想到的效果發生了——
只見對面,菲爾德先是一呆,而後看易文君的目光慢慢化作迷茫,眼底似乎還懷著不確定的期盼:“你說……你說我跟德克斯特……都是一樣的?”
易文君眉頭一皺,強調道:“我的意思是,你與德克斯特對我來說都是一樣的陌生人。”
這件事必須要說明白了,可不能讓菲爾德偷換邏輯!
菲爾德點了點頭,臉上的表情也不知道是聽懂了還是沒聽懂。
倒是他的聲音在不知不覺中和軟了下去,顯得有點可憐巴巴了:“那你……那你為什麼要答應德克斯特的邀請?”
易文君有些煩躁,感到事情似乎微妙地脫離控制,但還是理智地解釋道:“因為他誠心誠意地邀請了我,所以我就答應了他。”
“就這樣嗎?”菲爾德小心翼翼。
“當然就這樣!”
這一瞬間,菲爾德眼睛一亮,臉上露出燦爛笑容,像是雨過天晴。
他環胸昂頭,聲音雀躍,有些臭屁地說道:“哈!果然是這樣!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誰都會被德克斯特那家夥的面具矇蔽,但唯有拉梅爾你不會!”
“……等等?”
菲爾德開心道:“所以拉梅爾你的意思是,我跟德克斯特那家夥是一樣的,如果今天邀請你的人是我,你也一樣會答應,對嗎?”
易文君皺眉:“從邏輯上來說是這樣的……”
“我明白了!”菲爾德笑了一聲,開開心心跑出兩步後,又跑回來,向易文君鄭重說道,“這一次是德克斯特搶先了,但下一次——下一次,我絕不會輸給他!你等著看吧!”
易文君:“……”
菲爾德來時風雨交加,去時雨過天晴。
易文君看著這小子風風火火離開的背影,喃喃自語:“……行吧……我也明白了。”
是的,易文君也總算是明白了。
別看菲爾德這小子的表面屬性是嘴壞心善不服兄弟的傲嬌少年,但原來他的真正屬性其實是受虐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