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想來,最初好像只是因為羨慕。
初見,是在一次宮宴。
那時候她牽著小時候的景離,就坐在他下方的位置。
看過了她如何對待景離,他便開始羨慕,若是身邊也有個人如此對他,他會更幸福。
後來,從羨慕,變成了嫉妒。
嫉妒景離,嫉妒她給景離的擁抱。
因為印象裡,他縱然擁有寵愛萬千,卻從未有一個人,真心的,那般擁抱過他。
自小順風順水地位決然,造就了他的高傲,可是那般驕傲高傲的他,也曾為了一個人,卑微過,瘋狂過。
到最後,仍舊求而不得。
於是,嫉妒變成了執念,執念讓他瘋魔。
瘋魔讓他變得醜陋,瘋魔讓他最終走錯了路。
如今回想,其實景離說得對,他跟景離是不同的。
再如何瘋魔,他也沒忘了野心,甚至為了野心,最後,不惜傷害他自認為深愛的人。
而景離,卻從未在野心中迷失,景離也瘋魔,他的瘋魔,是為了那個人,能毀天滅地。
“……太子府已經沒了,府裡的奴僕下人,我都遣散了,還有南宮雪,太子府出事的時候便不見了蹤影,我沒有派人去找,便當放她自由吧……夫君莫要怪我私自做主。”說到這裡,傅鳳泉抿了下嘴唇,低頭輕撫隆起的腹部,“我希望孩子能平平安安的長大,有些人,強行留在身邊,只是禍患罷了。日後夫君出去了,跟我一同住在傅府吧,爹孃經常叨唸你,很是擔心,只是這天牢輕易不允人來探望,若非離王妃開口,我也是進不來的。夫君,我先回去了,懷著身子再者賀禮呆太久不好,下次我再來看你。”
扶著牆壁艱難起身,將帶來的一個籃子放到他面前,女子慢慢轉身離開。
司承煥眸光動了動,轉頭,看著女子笨重的背影,“郾城花仙廟,告訴她,她想找的人在那裡。”
很久沒開口說話,聲音沙啞難聽。
說完這句,他便再次看向天窗,目光悠遠,沒有焦距。
當初看到那根斷指,她,一定恨極了他,恨不能當場將他殺了吧。在她心裡,他已然是個喪心病狂的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