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酷愛白衣,不論什麼時候,身上都是那一身純白衣裙,司承煥見過很多愛穿白衣裙的女子,只有她將白穿出一種恣意的美來。
怔怔的,就看得失了神,忘了來時的緊張。
“接下來你打算如何?”君羨蹙眉,這是她問第二遍,“大、皇、子?”
帶了絲惱意的聲線,將司承煥驚醒,忙正了神色,掩蓋突如其來的不自然,“我不走!”
“……”她剛才沒說讓他走吧?所有侍衛都被他遣走了,她身邊正待用人之際,也不可能把自己的侍衛撥出來送他走人,最後結果只能是由他留在這裡,所以她問的是他接下來打算如何。
揉揉眉心,“我有正事要辦,沒有時間管你,你執意留在這裡,打算要做什麼。”
“你只管做你的事情便是,我不會給你添麻煩,北地也是西玄國土,如今北地受災,我就算幫不上忙,也不會在這個時候拖你的後腿。”頓了下,他看著她,正色道,“雖然我身邊沒人,但是至少還有個身份在,如果有用到我的地方,只要你說,我定會幫你。”
君羨挑眉,“這裡除了我,可沒人認識大皇子。真要是有人想出么蛾子,你說出身份人家也可以推脫不信。畢竟,有哪個皇子會像個小乞丐一樣出現在北地的。”
司承煥:“……”他開始覺得,將自己的侍衛全部遣走有些失策。
就走與留的問題,兩人算是暫時達成共識。
其他沒什麼好談的。
君羨朝小孩揮揮手,往床榻走去,“我歇會,你出去吧。之後的時間你隨意,別亂跑就行。”
說罷躺上床榻,沒再搭理他。
司承煥坐著沒動,視線循著女子睡顏,最後落在她微蹙的眉頭。
“怎麼不走?”女子閉著眼睛,聲音裡已經帶了不耐煩。
緊了緊手指,司承煥道,“可是有人與你為難?”
“小孩子家家的,別管那麼多,玩你的去。”
“若有,你說出來,我或許能幫你。”玩?他自出生起就與國學、策論相伴,主學禦下、治國之道,翻手陰詭覆手陽謀,玩這個字眼,從未出現在他的世界。
君羨卻有種想將人丟出去的沖動,小孩子真的很討人嫌,“北地的事情,我自有辦法解決,還用不到你一個孩子出頭的地步。你可以找院子裡的人陪你玩捉迷藏,玩老鷹捉小雞,玩雪球……什麼都行,去吧。”
說罷,將被子往頭上一蒙,徹底與世隔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