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她為他滋生怒火。
若再與他在一塊,她將會變得如何?
連她自己也不清楚。
就如一個好玩的遊戲,因為不知道結局,所以才分外令人期許。
把玩著小娃兒軟軟的手指,君羨不自覺中,沉沉睡去。
身邊有一道小小的呼吸,與她的呼吸相交融,千年孤寂的生命裡,悄無聲息的,多了一點什麼。
案上燈火如豆,在輕顫中,為這方空間灑下暈黃的光華,柔柔的,暖暖的。
白日,一切平靜,小孩兒醒來之後,什麼反應都沒有。
沒有揪著君羨發脾氣,也沒有為置身陌生環境吵鬧,只是安靜的趴在那裡,看著自己的小手,被沉睡的女子握在手中。
直到君羨在沒辦法忽視那道視線,於沉睡中醒來。
四目相對,君羨唇角一勾,手指撓了撓小娃兒的手背,“早啊。”
“……”就這趴臥的姿勢,小孩兒扭了個頭,給君羨一個烏溜溜的後腦勺。
然陷在君羨掌心的小手,並未收回,反而五指一抓,牢牢握住了君羨作怪的手指。
君羨挑眉輕笑,撐起身子檢視小娃兒背上的傷勢,傷口已經幾乎沒了痕跡,昨夜看到的森森白骨,幾乎讓人以為是錯覺。
“這一次,又花了我不少好藥。”
“你又想去討要藥錢?!”小孩兒陡地扭過頭來,惡狠狠的叫嚷。
像是被觸到痛處的小獸。
君羨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我只是感嘆一句罷了,再說,討要藥錢也沒什麼不對,你的藥也不是天上掉下來的。”
偷搶來的罷了。
小孩兒臉色很是難看,沉沉的瞪著她,莫名的,君羨居然在他黑曜石般的眼底,看出了一絲委屈。
委屈?
“你不高興?”君羨一頭霧水,“又沒要你的銀子。還是,你替景候心疼錢?”
小孩兒直接將她那根手指甩開了,氣得相當明顯。
君羨覺得腦殼有點疼,翻臉只在眨眼間,所以說她最討厭小孩子,分外的難伺候。
“你若不說,我不明白,你氣也是氣到你自己,對我來說不痛不癢。”君羨往小孩兒背影瞄了一眼,嗯,氣得發抖了,該怎麼哄?“呼……你總的讓我知道你在氣什麼,我才能改而過之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