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滄:“是。”
謝嶠說罷,帶著宋錦快步離開。
宋錦繡裙翻飛,像是蝴蝶一樣,饒是這樣她都沒有跟上謝嶠的步子。
她小聲抱怨:“義兄你放手,我自己走。”
可是謝嶠像是沒有聽到一般,直直捏著她的手腕,將她帶到門前的馬車前。
隨即彎腰,打橫將宋錦抱起,直直地扔進了馬車中。
宋錦腦袋一懵,那次在馬車上的胡鬧瞬間回憶起來。
她下意識地想要跑走。
卻被謝嶠攬腰捉到了馬車中。
他聲音低沉:“阿錦還想要跑到哪裡去?”
宋錦:“!”
馬車走在熙攘的街上,街上吵嚷的聲音將馬車中的響動掩蓋。
而在距離街上遠處的林府,卻是十分安靜。
林夫人的臥房內,燃著絲絲安神的薰香,只一盞小燈亮起,勉強照明床榻上的林夫人。
林夫人睡得並不安穩,她在那場夢魘中尋不到出路,直到渾身被冷汗浸濕,才被一聲聲的呼喚叫醒。
林老爺坐在床榻邊半抱著林夫人:“夫人?夫人!”
林夫人從夢中驚醒。
她睜開眼睛,恍惚了半晌,才聲音喑啞道:“夫君,你怎麼在這?”
林老爺抱著林夫人:“已經挽上了,你睡了許久,可要起來吃點東西?我叫人將燈點上。”
“先不必。”老夫人將他拉住,低聲道:“夫君,我想與你說說話。”
林老爺輕柔的坐回去,將林夫人又抱起來了些,讓她在自己的懷裡找一個舒服的姿勢:“嗯,你講。”
燭光暗暗,照在他們並不年老的容顏上。
林夫人緩了緩,淡淡道:“夫君,你只知道我之前嫁過人,生過孩子,我卻從未對任何人說過,我那苦命的孩子到底是如何離我而去的。”
林老爺不語,只是輕柔的撫林夫人的後背。
林夫人接著道:“當年,我是陸家外室之女,連一個庶出都算不上,我娘是好人家的女兒,因著家窮被我爹陸洋買下,因家中主母兇悍,他不敢將我娘納為妾室,只將她偷偷地養在外面的一個小院子裡,到後來甚至都忘了有我娘這麼一個人,也沒給什麼銀錢。”
“我娘要強又讀過書,一直不齒自己外室的身份,也就沒有去陸府找人,而是自己做些縫補的粗活把我養大。”
“後來我也長大之後,早就忘了自己的爹是誰,只想著在我娘病重之前成婚,好不讓我娘擔心,於是便一邊在外面擺攤養活我和我娘,一邊給自己找夫婿,卻沒想到一找竟然找到了齊王的身上。”
“當時他並不受寵,一身粗布衣衫與那些來京都科舉的舉子們在一起,我根本分辨不出來,而後在知道他身份之後,我便放棄他,去尋了另外一個夫婿,便是時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