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應該是有人在給我們示好。”夜寒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門口,“丹方和吳飛的人頭一起送來,有道歉之意。”
“會是什麼人?”葉景琛將頭顱重新放回了盒子裡,我趕緊把盒子蓋上了,看著心裡膈應。
夜寒將目光投向了我:“悅悅,或許那個凝雪沒有騙你。不過也有可能是在刻意為之,暗殿潛伏時間太久了,誰知道他們到底打的什麼主意,還是小心為上。”
“你放心,我不會再那麼輕易相信別人了,這一次跟頭跌得這麼重,一輩子都忘不掉。”我繃著臉。以吐丸劃。
“看來八部眾使團裡也有暗殿的人,暗殿的手伸的可真是長啊。”夜寒不知道是在感慨,還是在擔憂。
葉景琛回去了,我和夜寒在隔壁客房睡下,夜寒說他會盡量和使團的人拖延時間,我也要注意分寸,不能演的太過,反而把使團的人招惹過來了。
我提心吊膽的。一方面我們這邊和使團的人扯皮,一方面無影也將手裡唯一能用的幾個新吸納的妖魔族暗探撒了出去,在妖魔界尋找天賜的下落,只是不僅有使團的人虎視眈眈,還有個艾比奴在星塔,他的實力不亞於帝釋天,隨時可能偷窺偷聽,我連話都不敢隨便說。
不過沒幾天夜寒就把艾比奴打發了,我沒打聽夜寒跟他談了什麼樣的交易,我不關心,我只想知道無影有沒有找到我兒子。
就在我和夜寒還在為使團的事情頭疼的時候,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修羅族的使臣和天族的使臣居然打起來了。這種事情如果傳出去絕對是一個大笑話,我和夜寒也是高興的不得了,他們出了分歧,就代表不會那麼快來檢視天賜這邊的事,我恨不得他們乾脆鬧出人命,直接各回各家去。
可惜大家都不是傻子,鬧是鬧了,不過還算剋制,只是這暗地裡的火藥味依然濃郁,爭鋒相對你來我往,不用我和夜寒刻意,時間就拖延了下去。
不知不覺半個月過去了,使團的人天天較勁。好像忘了是來看天賜的,我心裡喜滋滋的,鬧吧鬧吧,鬧得越久越好。夜寒卻有些擔心起來,他說使團的人或許是有意為之,天賜那邊就算是過場也要走的,他們在這裡這麼久。或許還有其他打算,讓暗衛們一定要盯好了。
就在使團的人還在寒月城鬧脾氣的時候,三十三天界又發生了一件大事,一向安居一隅的迦樓羅族,忽然舉兵攻打龍族地盤,他們也不知道怎麼找到了一處從迦樓羅直通龍族地域的空間裂隙,大軍源源不斷的開往龍族,那架勢,似乎準備和龍族拼個你死我活。
龍族使臣第二天就回去了,居然連天賜那邊都沒去,感覺跟火燒屁股似的,迦樓羅族的使臣也不告而別,八部眾使團一下就走了兩族。
龍族一向是站在修羅族那邊的,現在走了個幫手,修羅族和天族的明爭暗鬥,立刻就被壓了一頭下去。大約是修羅族想找回場子,又跟天族的人打了一架,天族雖然是八部眾首,可是養尊處優慣了,哪兒有修羅族那麼剽悍,直接被打的下不了床。
這下事情就鬧大了,天族和修羅族那邊,也開始出現了邊境摩擦,因為天裂之災而安穩下來的那幾個月平靜,猛然就被打破。
我以為仗都打起來了,使團的人該走了吧,結果人家卻好像打算在寒月城安家了似的,雖然鬧得不可開交,卻沒有一點兒要抬屁股的意思。算起來使團到寒月城也有快一個月了,傀儡雖然沒有露出破綻,但哪家孩子一個月不出門保持一個狀態,再拖延一段時間,即便沒人去看天賜,這事也會被人發現不對。
我很著急,去跟夜寒商量這事,夜寒也沒辦法,我們不能把人趕走,畢竟天賜的事情還沒個說法,就算是含糊過去,也得一個含糊的交待。夜寒說不行就故意把人引來,不過即便他們看過假天賜,也不代表他們就會走。
就在這段時間裡,修羅族和天族的摩擦愈演愈烈,已經有小摩擦上升為了兵團作戰,迦樓羅和龍族那邊也是如火如荼,按說迦樓羅積弱已久,龍族卻是八部眾之中排名第四的大族,戰爭形式不應該是這樣的,可迦樓羅不知道從哪兒冒出個厲害的謀士,帶著迦樓羅明顯素質低一截的軍隊,硬是將龍族打的抬不起頭來。
而妖魔族軍隊奇襲緊那羅王宮所在的歌音樂天界,終於讓使團的人坐不住了。
他們紛紛嘗試破開“天賜”身外的結界,然而只換來了“天賜”的冷笑和白眼,我看得出大家也未盡全力,只是嘗試而已,試過了,他們就有了交差的藉口,眾人來是一起來的,走卻是各走各的,一天之內全部從寒月城告辭。
使團來寒月城的事情,幾乎成了一場可笑的鬧劇,我的心總算能放下了,夜寒卻依然忐忑不安,他說他沒看出究竟這些人在寒月城到底做了什麼,只能安排無影層層排查。
三十三天界的形式越來越緊張,隨著修羅族和天族的戰鬥日益白熱化,一直站在天族這邊的夜叉族也不得不加入了戰爭的行列,乾達婆出兵馳援緊那羅,莫呼洛迦正愁無法獨善其身,莫呼洛迦部的一處空間裂隙,居然出現了小股妖魔軍隊,這下莫呼洛迦立刻就有了由頭,關起門來自己滅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