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說完後,恍然反應過來,如果陳淮禮有心隱瞞,他會將盒子藏到更隱蔽的地方,而不是大方地放在一眼就可以看到的琴房。
所以,他是故意讓她發現的。
姜昭昭磨了磨牙,然後,咬住他花莖一般的脖頸。那一側的面板很白,咬下去肯定會有紅痕,但是不會有花汁溢位,她沒有用太大的力氣。
而陳淮禮就這樣讓她咬著,轉過來的臉,有旖旎的神色。
他輕輕吸氣,情動在眼裡閃現,“是我的錯,偷了你的手帕。”
仰起頭後,櫻桃表皮的顏色從脖頸慢慢蔓延,金玉敲擊的清冽聲音也繾綣萬分,“我犯了錯,任你處置。”
那曖昧的,發癢的聲音從她的鼻尖往下纏繞,姜昭昭松開了口,這似乎不是對他的懲罰,而是獎勵。
“我原諒你了。”她直起身,將目光從他身上移開,也讓自己離他遠一些。
姜昭昭有預感,即使她拒絕了對他的懲罰,陳淮禮也會讓她懲罰於他。
果然,陳淮禮拉過她,讓她坐在他身上。
“我今天嘗試過,為櫻桃梗打結。”在她的唇畔,他的吐氣都帶著熱度。
姜昭昭趕緊捂住他的嘴,慌亂中,竟然與進來收拾食物殘骸的阿姨對上眼。
她匆忙從陳淮禮身上下來,掩飾性地拿起平板,指尖按在介面上,電子産品就萬分靈敏地跳到廣告頁面。
將平板扔給陳淮禮,換來他一聲輕笑。
深夜的室內,不可避免地染上生澀的味道,這味道並不好聞,所幸有香薰燃燒得持久漫長,將這股味道掩蓋了下去。他擦去姜昭昭的額上的汗,懷中的人已經連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氣都沒有。
愛憐地想再去親吻她的唇,又怕被她發現第二天醒來嘴唇仍是紅腫,進而惱羞成怒,所以陳淮禮退而求其次,親吻她閉上的眼。
那方手帕還在琴房安安靜靜地放著,已經完成了它的使命,但願以後不需要有用到它的時候,才不費他今日,特意讓阿姨放在醒目的鼓上。
它曾經在一段時間內,是他不可多得的慰藉。
陳淮禮記得很清楚,是一次戶外的體育課,姜昭昭卻沒有來上。他看著在烈日下打蔫的同學,毫無興趣陪他們在這曬太陽。隨口找了理由後,便回到教室。
那天真的很幸運,還未走進教室,就看到了趴在桌上的姜昭昭。
他悄悄地走進去,沒有發出一點聲響,姜昭昭沒有動,趴在桌上,像是睡著了。
應該是睡著了,如荔枝果肉般清透的臉,泛上櫻花的色澤。沒有空調的教室,只有頭頂的風扇在努力轉動,人工造就的風力將她桌上的手帕,就這麼吹落在地上。
後來,那條手帕就到了他手裡。
不敢用它做什麼,只是每日被可望而不可即的人,被永遠也欲壑難填的念想折磨到快撐不住時,才敢小心翼翼地,輕嗅它的味道。
那個時候,如果有人用它矇住他的口鼻,阻止氧氣的進入,他也會心甘情願,陷入窒息的甜蜜旋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