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們的聊天不知不覺就會偏離主題,說起整容便偏移到娛樂圈,到底有多少人動過刀子。
“湯霖,就是前段時間你們一起做節目的女歌手,前幾天的熱搜,都是說她整容了。”
池星說:“我反正是看不出來。”
姜昭昭去翻熱搜,網友列出的對比圖乍看有很大的區別,還特地將不同的地方用紅圈圈了出來,如同不可反駁的證據。可是,那張近照是湯霖的晚會截圖,而那場晚會的舉辦時間,恰好在節目錄制結束的第二天。
再高超的手術,也不會在短短兩天內就能恢複到能見人的程度。
姜昭昭近距離見過湯霖,甚至也見過她素顏的模樣,坦白說,除了她的雙眼皮有點不自然外,其餘的,看不出來有動過刀的模樣。
流言如利刃,會將處在中心的人割得鮮血淋漓。
姜昭昭劃過照片,小聲道:“我也看不出來,可我覺得,她應該沒有動過。”
不知道是哪個動作用力了些,盤中的水果滾落下一顆,在白瓷般的地面上奔跑。她低頭去尋找的時候,外放的手機裡,池星含糊了一聲,匆匆說了一句有事情,結束通話了電話。
她撿起那顆聖女果,忽然想,是因為貓嗎,池星才有這樣含糊的聲響。
姜桃假期的最後一天,她沒有隨著姜昭昭一同回去,電視臺外派了出差的任務,她就在烏城出發,去往一個從未聽說過名字的城市。
姜昭昭到達平京的那日,穿上了柴文清女士從網上購買的,用來湊單的一件青綠襯衫。布料的質量意外的還算不錯,有些厚度,表面故意做舊,像是上個世紀遺傳下來的單品。
柴文清見到她穿上時的模樣,再一次,對自己的眼光表示滿意,不論是衣服,還是人,都是出奇的漂亮。
平京的溫度比烏城要低許多,走出車站,迎面過來的一陣風,將寒意帶來。手臂上不由自主地,泛起了細細的雞皮疙瘩。直到坐上車時,姜昭昭手臂上自然的生理反應才消退。
將一頭長發理順,隨手紮了起來,再扣上棒球帽,整理帽簷時,她看清了司機的模樣,還是上回來接她的女孩。
見到熟悉的人,姜昭昭就泛起了笑意,輕松地同她打招呼。
司機在開車,只匆匆回了個笑。大約這個工作給她帶來的疲憊甚重,對於姜昭昭遞過來的話,也只回以簡短的詞句。見此,姜昭昭也就不再說話,專心看路過的街景。
直到繁華的街景漸漸消失,蔥蘢的樹木遞過來層層綠意,她知道,目的地將要到達。
沒有想到陳淮禮站在門口,接過了她的行李。
沒有輪椅,看起來像是恢複完好的模樣。只不過,姜昭昭在見到他的第一眼,就忍不住,先擁抱了他。
想念在這一刻,奇異地增添了沉甸甸的分量,擁堵在胸口,險些喘不上氣來。
真奇怪,為什麼在見到他的時候,才發覺原來很想念他。
不過仍然擔心著他的傷勢,只擁抱了一下,姜昭昭就退開。陳淮禮還未反應過來,手空落落地垂下,連帶著表情,也落寞了,像是在說,只擁抱這麼短的時間嗎?
她的心一下子變得很柔軟,很難說沒有照片事件的加成,站在她面前的人,已經專心致志地喜歡她好多年,想及此,便覺得要再加重一些對他的喜歡。
沒有再次擁抱,轉而牽起了他的手,然後,姜昭昭先問:“腳傷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