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太爺聽完,心裡不由尋思開了。
若是普通丫頭何必要總管親自上門,這事估計八九不離十,雖說從慶陽衛的訊息來看,慶王驕奢淫逸,女人養了幾個院子,而且他也不常來此地……
不過,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這枕頭風還是防範點的好,畢竟目前別墅裡只這一個女人。
於是順道讓裡長給傅家送去百兩金和親筆寫的牌匾,理由是慶城學業不盛,難得有一秀才還不幸英年早逝,留下孤兒寡母,為其守節實乃仁孝,特此慰問。
意思是傅氏沒有改嫁,是個節婦,這事在村裡乃至鎮子上立馬引起轟動,幾乎人盡皆知,不過世人看到的多隻是表面,而縣丞曹寬卻得到了第一手訊息。
作為傅家二房的孫女婿,對打著他的旗號,逼迫大房之事一直是睜隻眼閉隻眼,畢竟妻子傅小蘋的嫁妝可有兩處鋪子,他也間接得了大大的好處。
起初他對妻子道出此事時,傅小蘋還頗不以為然,畢竟白露傅霜都是從小認識的,就她們那幾兩本事,她心裡門兒清,覺得不過是做個丫頭而已。
等縣太爺送完牌匾,傅家二房老太爺傅康也得知了此事,心裡打起鼓,便帶著妻子趙氏,並大兒子傅大華、大兒媳婦夏氏登門拜訪,從曹寬處才得知來龍去脈,當下大吃一驚,惶恐道:
“這可咋滴是好?從大房手裡弄來的幾個鋪子和宅子,宅子咱們一家住著,鋪子可給了兩個做小蘋嫁妝咧!”
曹寬一聽不太高興,這分明是威脅之意,知道岳父一家不可能吐出吃進嘴裡的肥肉,其實就是他,也不想白白讓出到手的好處,是以道:
“這事暫時也沒落地,畢竟只是在別墅裡養著,年紀又小,慶王也沒來,不過咱們也要未雨綢繆,我聽小蘋說,你們在辦族學,收了傅氏三十兩學銀,不如先把銀子退了,讓她兒子趕緊入學,這將來升學、科考,都跟族裡、縣裡息息相關,她們也有所顧忌。”
傅康連連稱是,回家後讓夏氏去辦,這大兒媳婦比傅康還貪,抱怨道:
“說讓她三娃兒入學,也要交學費的吧,這三十兩我都嫌少了咧!”
傅華訓斥道:
“都什麼時候了,還計較這點銀子,若是將來那二丫頭真得了好,咱們家不就危險了,這叫花小錢買個安穩,再說了,咱們宅子、鋪子也沒還回去咧!”
夏氏抱怨道:
“早知道慶王那樣的高枝,能看中咱們本地姑娘,就讓小蘋進去了,哪裡還輪的上那兩個丫頭!”
傅華也懊悔道:
“誰能想到這麼多咧,”
頓了頓遲疑道,
“可那二丫頭不過才11歲,難不成……”
夏氏立馬領悟了丈夫的想法,快嘴快舌道:
“難不成慶王就好幼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