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你昨日救的不是兔子?”
白露點點頭,在紙上寫道:
“我救的是一陌生男子,他騙我身懷鉅款,請我守口,我才沒有說,他的隨從找來後,以為我不識字便留下性命只毒啞我,您放心,他相信我沒告訴過任何人。”
董源大驚失色,忙道:
“快告訴我他長什麼模樣?”
白露見他被嚇到,想安撫董源那人不會再出現了,可又不能說是因重生知道後面五年內的事,遂只好老實寫道:
“高,穿著富貴,長得很漂亮,像女子,對了,後來他戴著銀製面具,他的隨從都是黑衣蒙面。”
董源皺起眉頭。
那夥人手段狠辣,想必來頭不小,突兀的現於東山,是經過,還是在此地謀劃什麼?思及此難免憂心,白露見他如此模樣,便岔開話題的寫道:
“董叔,我的喉嚨還有救嗎?”
董源被吸引回神,囑咐她坐下,把了會脈,又讓張開嘴看了半天,方邊開方子邊道:
“我這兒沒有解毒的藥材,得去鎮子裡買,我也不能保證,姑且試試。”
白露掏出那塊金錠,寫道:
“這是那人補償給我的,煩勞董叔,我還要打苜蓿,否則娘會打罵。”
董源在祖陵每月不過200文補貼,加上偶爾給人看病的答謝,平日除去買書的花費,來祖陵六年只存了幾兩。
而那些藥也不知要多少銀子,如今解毒要緊,董叔便沒有推拒,拿起金錠仔細檢視,見沒什麼標識才收下道:
“好,你去吧,中午和晚上來我這裡喝藥。”
白露這才走了。
看著稚嫩的背影,董源想這孩子剛說的話,不由長嘆口氣。
好友白蒹乃皖南人士,偶來此地被傅家獨女傅珍珠,也就是白露生母看上,被迫入贅。
傅家雖在生活上不苛刻,但十分防備,出入都有監視,只等第三個孩子出生,才放鬆警惕,白蒹身負功名,一直心有不甘,便蓄謀逃走了。
那路引還是借董源名義提前弄的。
而白露,因是第一個孩子,當年傅家為安撫白蒹,見是女孩,便準許隨他姓氏,是以十分疼愛,不僅親自教導,出入都帶在身邊,當年走時,休書也是交由這孩子帶回家的。
那傅氏本就心胸狹窄,由此對白露是恨屋及烏。
傅老太爺死後,傅家沒落,就讓白露做粗活,這也算了,可傅氏忽然從大小姐成了破落戶,脾氣變得更壞,稍不順心就拿孩子打罵出氣……
可惜,董源畢竟是外人,就算再關心也無法幹預,想不到,雖處境惡劣,卻還是長了副仁義和善的脾性,實在難得。
只是老天無眼,如今好心卻又逢惡報,思及此下定決心,要幫她治好喉嚨,是以趕緊揣上藥方,出門去了。
東山不高,但山頭多,加上溝壑川塬連在一起,一眼望去,綿綿不絕,為方便喝藥,白露去了離祖陵較近之地,也不管是不是苜蓿,只要家禽能吃的就割到竹簍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