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閑扯半個多時辰,日頭都擦著地平線了,汪氏才離開,前腳剛走,那傅氏就罵道:
“死丫頭磨嘰什麼,還不過來做飯,阿傑要回來了!”
白露連忙走過去,聽她又罵罵咧咧道,
“那個死老太婆,竟然還來打聽陪嫁,以為十兩小禮多金貴似的,我老傅家一雙筷子都值個二兩~呸!”
白露在旁安靜的燒火,別說她不能講話,就是能出聲也不敢多言,其實傅氏還真沒吹牛,傅家在這時確實還留了些好東西,可等到白露死時早被敗光了,否則也不至於一欠債就想賣了她。
傅氏罵了半天見白露不吭聲,就走到旁邊,伸腳沖她小腿肚子上踢了一下:
“啞巴啦,是不是早就向著孫家了,跟你那畜生爹一個德性,吃老孃的喝老孃的胳膊肘還往外拐,悶不吭聲,一肚子的壞水!”
經歷過上輩子的生死,再次面對這般辱罵責打,白露早就麻木了,這時院門一響,二妹傅霜帶著三弟傅傑回來,一進門就喊道:
“娘,阿傑餓了!”
白露的心刺了一下。
傅霜比白露小兩歲,從前覺得這個妹妹機靈討喜,有什麼好吃好穿都主動讓著她,經過上輩子,才看清不過是懶惰油滑。
傅氏聽見兒子回來,趕緊迎出去,一口一個乖兒的叫,看傅傑身上出汗,連忙喊白露道:
“死丫頭,趕緊燒熱水給你弟弟洗澡!”
說著又吩咐傅霜,
“去給你弟弟找身幹淨衣裳。”
隴東地區天氣並不炎熱,一般人家春季不會常洗的,要知道燒一次熱水得費多少柴火,然而對傅氏來說寶貝兒子更重要,也說明這時傅家境地確實還過的去。
旁邊傅霜便趁勢道:
“娘,我就著弟弟二水洗一洗吧,不然帶阿傑玩,他該嫌棄我餿了~”
傅傑接到了二姐的眼色,也道:
“是啊娘,讓二姐也洗洗吧,不然燻死我了。”
面對兒子,傅氏基本是有求必應,不耐煩沖傅霜道:
“去吧去吧!”
聽到全程的白露知道,傅霜是藉著娘疼傅傑來奴役她,果然,她不僅要打水燒水,倆人洗好後,傅霜還對她笑嘻嘻道:
“大姐,我要帶弟弟,煩勞你洗衣裳咧!”
說著就歡蹦亂跳的跑了。
白露只瞥了她的背影一眼,旋即斂下眉目,因為應不應都是她要做的,若是不做,到時傅氏發起潑來,傅霜總有理由推脫,倒黴的還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