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維贏賠笑道:
“老奴只是碰巧跟過兩屆主子,見的多了些而已。”
裴潾深覺自己很會用人,誇了兩句,便讓他退下了,隨即便請假出了宮門,本來想直奔黃府,可轉念一想,自己大小也也是個人物了,可不能這麼跌價。
於是回到自己的外宅裡,讓小倌伺候著,然後派了個下人去黃府傳話,讓來這兒一敘。
黃忠恰好不在家,黃太太不認識什麼裴潾,但聽說話口氣挺大的,她雖然脾氣不好,但好歹出自參知政事家,多多少少也知道丈夫最近正是關鍵時候。
再者也清楚黃忠巴上了皇帝身邊的人,因此才得右丞看重,是以也不敢怠慢,便客氣的應了下來。
黃忠下了衙門卻先去了香玉那兒廝混了一會兒,才往家裡去了,得到黃太太的傳話,急忙道:
“什麼時候的事?”
“晌午。”
“怎麼不打發人去衙門告訴我?!”
黃忠不自覺抬高了嗓門,黃太太立馬叉腰道:
“我又不知道對方到底是誰,人家也沒說是什麼事兒,哪裡就巴巴的專門找人去叫你!”
黃忠也懶得再搭理黃太太,趕緊又換上衣裳,叫了兩個小廝打馬出去了。
幸好裴潾為此事跟鄧品連請了三天假,還在宅子等著,黃忠根據留下的地址找到了門口,進去後忙賠禮道:
“家裡太太無知,沒及時去衙門知會,耽誤了公公的事情,恕罪恕罪。”
裴潾本著求人辦事的態度,倒也不託大,只道:
“無事,大人也知道,咱倆的交情不宜擺在明面上,所以才未曾直接去衙門找,也沒敢在貴府太過聲張。”
黃忠自然贊同,畢竟外朝大臣跟內廷宦官交往太過,不僅遭人鄙夷,搞不好還會引起忌憚,當即捧道:
“公公高見,高見。”
裴潾便又客套幾句,然後才直奔主題:
“上回那位爺回去後,念念不忘,黃大人可是勞苦功高啊~”
黃忠謙虛了幾句,暗忖自己的前途可指著裴潾了,便主動道:
“那那位爺可是又想出來了?”
裴潾對他的眼力見倍感舒心,可見楊維贏說的對,當下心安,直言不諱的道:
“你找的那處花樓,有個絕色的小倌,曾經服侍過那位爺一次,這就上心了,所謂一事不勞二主,咱家想著,不如把人贖出來,置辦間院子。”
黃忠對那個小倌心知肚明,當時他一直跟在暗地裡,聽過什麼看過什麼寵幸過誰他都知道,暗忖這他媽又是一筆大開支啊,可若是辦成了,將來就不止是裴潾,還能透過那個小倌吹枕頭風了,還怕沒法升官發財?
當下便道:
“這事兒既然是我起的頭,雖說又要花費一大筆銀子,但萬沒有虎頭蛇尾的道理。”
裴潾對此事這般順利很是高興,道:
“大人辛苦了,有機會咱家一定會替大人美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