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黃忠派出去的人走過後,高鶴為謹慎起見,還是讓人去善了後,宣揚天子沒有皇子,是因為喜好男風的傳言。
所以等董源聽到高鶴病重的訊息後,就又聽到了皇帝喜好男風的訊息了。
他覺得挺好笑,於是回去說給白露和穎娘聽,穎娘笑個不停,白露但笑不語,心裡卻有了計較。
高鶴病危,肯定是皇帝散出來的謠言,就是不知道朝廷那邊,是真的以為他病危,還是隻想惡心高鶴一把而已。
至於皇帝喜好男風,雖說有可能只是高鶴傳出來掩蓋前面謠言的,但什麼不好傳,偏偏要傳這個?
白露想起那尊鳳冠,她想起生辰前高鶴送過來的一封信,說會謹記她的勸誡,不會隨意發起戰事的。
可如果不起戰事就想登基,那肯定要用一些非常手段了,皇帝沒有皇子,如果他駕崩,那高鶴就能順其自然順理成章的繼位了……
白露暗自嘆口氣,剋制自己不要再去多想了,反正自己也不打算回去了,只是一時難免擔心,若高鶴真的登頂,那以後自己不就麻煩了?
不對,若他真的登基稱帝,恐怕那些大臣就夠他煩死了,各種朝中交錯的門閥勢力,肯定會糾纏於他,後宮也別想清靜,他到時候哪裡還有心情來管她~
白露想到這才真正安了心,但覺那人要如何都隨他去吧,手邊還有事兒要處理,何必去鹹吃蘿蔔淡操心。
自從以董源穎娘名義建的宅院弄好,但他們依舊一直沒住進去,倒是穎娘跟白露警察過去,一來白露認為,即使不用真的親手去織布,但懂這技藝肯定是好的,何況白露自己也十分感興趣,二來,自然就是為了選人了。
白露還準備等成熟之後,會選派幾個信任又能離開的,送去西京那邊,交給傅念祖,擴大錦繡坊的織品繡品種類。
月兒村這邊的因為暫時還沒弄起來,白露也沒把錦繡坊的名號掛出來,但她已經跟穎娘定下了這名字,平日提起那處在水邊還在建的院子,已經稱作為錦繡坊了。
至於董源,原本為了穎娘,他想暫停藥鋪的開設,結果穎娘還是支援他,於是自從那次滿月酒宣佈後,他的藥鋪便做了起來,為了以後不需要再搬遷,便直接放到了新宅子裡。
而舊宅子一來租期未到,二來董源嫌棄新宅子人太多,於夫妻倆不便,所以晚上仍舊回去住。
因為之前就有名氣了,所以每天不說是門庭若市,但也是接連不覺,乃至於董源忙的應接不暇,還好有崔峰在旁邊搭手,每日清早便去田裡看看,晚上除了四書五經,還要背藥名和用法用途。
乃至於田裡的事情都有些忙不過來了,還好二弟也懂事了,經常幫著他搭把手,而三弟雖然懵懂,但離開聞氏後被董源崔峰皆發落過幾次,發現沒人幫他,便也乖巧了許多,連崔峰教他認字也能不叫苦不叫累的用心學了。
崔家的日子越來越好,聞氏卻越來越委屈,媳婦幾個孫子幾乎不照面,崔老爹忙於織造也是早出晚歸,跟她說話,要麼是愛答不理,要麼就是百不耐煩,若她數落起王氏崔峰,更是會怒目相對呵斥連連。
這讓她十分接受不了,可惜大兒子不回來,另外兩個兒子本來就很少照面,於是在這種極端無所事事的情況下,聞氏便回了趟孃家。
她這把年紀了,父母當然早就不在了,只有兩個兄弟,大哥早去世了,留下一幹兒女,因為沒有老人的牽絆,接觸少了情分就少了。
另一個弟弟倒是還在世上,所以逢年過節就算不見面,都會讓子女互相送一份賀禮,所以聞氏也不提前打招呼,故意趁崔老爹不在家,把家門一鎖給隔壁說一聲,就挎個包袱和幾個籃子的隨禮,租了村子裡騾車走了。
崔老爹傍晚特意趕回來陪著老闆吃飯,結果就見到了緊閉的大門和一把大銅鎖,問起隔壁,才知道聞氏是回孃家去了,他心裡知道這是故意做樣子給他看,也不生氣也不急躁,只轉身回那邊去了。
陳唱等人還住在旁邊租的院子裡,而新宅子房間多,後院除了學徒住,還留有專門放織布機的地方,前院董源穎娘根本沒搬來,但倒是佈置出了幾間房,住個人不成問題。
崔老爹又進來時,陳唱、學徒們,包括董源穎娘白露等人,都在專門空出的大偏廳裡吃飯,見到他很是驚奇,等坐下來吃了兩口,才提及聞氏回孃家去了。
若是從前穎娘肯定也要勸勸,不行過幾日去把人接回來就是,可現如今她既忙的很,又覺得自己這位親娘該該吃點教訓了,否則看她還是這般任性的行徑,再慣下去將來誰都別想過安穩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