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表兄?”
徐振道:
“你還記得我跟你提過那個表兄嗎?”
“你是說那個曾經行醫,後來在商行做事的?”
小太監知道鄧品會用他,是因為徐振說的訊息準確,此時聽他主動提及,心頭不由激動起來,只聽徐振道:
“是啊,他常年東奔西走也定不下來,所以讓我來打理,他只管分紅就是。”
“是啊,他攢了不少錢,沒別的營生,看我還算能幹,就他出錢,我出力,開了這家酒樓。”
小太監忍不住問道:
“他在哪個商行?”
徐哲似乎真喝多了,咬著舌頭道:
“我也不知道,反正聽說很牛逼,東家好像姓魏……”
小太監點點頭,剛想繼續套話,結果徐振已經趴到了,這也是郭勃教他的,不要一次性叫他們就那般順利,否則就不可信了。
果然,小太監見問不出啥了,只得回去報告,鄧品看跟查出來的差不多,於是對那個表兄以及後頭的東家生出興趣來了。
既然他們能獲得那個訊息,就說明他們能出入慶陽,那若是用來打探訊息,豈不是妙哉?
鄧品想到這真是覺得天降奇福,老天爺都給他這個機會了,可心裡還有絲猶豫,畢竟還未打聽出來他那個表兄到底是什麼來頭,萬一……
他想起禦書房裡,左丞勸解不能激怒藩王,並且趁這安寧的恐襲休養生息招兵買馬,這樣將來削藩才能有底氣,萬一,這幾個人不靠譜,他用來去刺探被發現了可怎麼辦?
從他對新皇的瞭解看,肯定會把他推出去頂罪的,而藩王那邊,肯定也願意息事寧人,到時候可就他一個背黑鍋了。
鄧品覺得,還是寧願做的不好,但不能做錯,所以安排好的小太監還是繼續過去,力求不出事,而徐振那邊,再慢慢打聽著,力求穩當了再抓到手裡不遲。
於是鄧品讓小太監,也就是現在的浣衣局副管事孫涯,暫時別過去了,孫涯瞧了一眼鄧品,他知道徐哲那家賭場,去的太監不止他一個,那徐哲肯定不只求了他一個人,若是鄧品知道後,又去招攬那些太監……
不對,孫涯轉而又想,最近忽然升職的只有自己,而且,自己每次去找徐哲又沒提前打招呼,可基本只看到他招待自己,可見自己跟他應該是相處最好的。
至於後面鄧品就算查到了,自己便當不知道就是,等等,若是鄧品直接去找徐哲……也不對,如果這樣的話,他根本不用提拔自己,那說明即使將來鄧品要用徐哲,他也不會直接露面,而是透過自己去傳話。
想通了這些,孫涯才放心的回去了。
而那邊聽完徐哲彙報的郭勃,那是十分開心,想不到得來全不費工夫,慶王只是讓自己把病重的假訊息傳進宮裡,未料到還有這這種效果。
連忙將訊息用暗語報回去,高鶴接到信也很驚喜,但也難免猜疑,於是回信中讓他一定要謹慎,防止對方是在將計就計,然後又吩咐郭勃繼續聯系那些名單內列出的太監女官。
郭勃收到信後,激動的心情終於冷靜了下來,讓徐州繼續按部就班的跟其他太監接觸,然後又根據那些資料,去名單內太監可能出現的地方蹲守……
再說白露那邊,金祥等人找了三四日,終於找到了陳厚,也租住在城裡,正在四周排查董源。
白露便和彩鳳荇萍窈窕幾個,駕著馬車去了陳厚等人住的院子,敲開門留守的人嚇一跳,都是在焦邑見過白露的,便讓進屋子裡看座倒茶。
結果陳厚帶著人出去了,留守的人趕緊派了一個去找,白露閑著也是閑著,便叫窈窕直接在外頭候著,等陳厚一回便讓進來,然後找來剩下二人分別問話。
這其中有一個是從慶陽跟著去到焦邑的,知道白露的身份不同尋常,幾乎是知無不言,但可惜知道的不多,白露問了他姓名,叫王波,另一個就裝傻充愣,一問三不知了。
到了午後,陳厚先回來了,因為窈窕看著,也來不及跟留在此處的兩人對什麼口供,直接被叫進去問話,白露也不廢話,開門見山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