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剛吃過飯,就不能消會兒食啊……”
高鶴笑嘻嘻的抱著她,道:
“那我帶你去看月亮吧?”
白露回抱著他,問道:
“去院子裡嗎?”
高鶴取來鬥篷給她包裹起來,然後牽著她去了院子,衛漁還在廡廊下,他見主子爺穿著中衣就出來了,趕緊讓其他下人退回廂房,只聽高鶴道:
“去架把梯子在這兒~”
他指了指屋簷。
衛漁趕緊去了,不多會帶著四個小廝扛著梯子靠在屋簷上,高鶴拉著白露便往上爬,很快倆人便到了屋簷上。
王府的屋子自然不矮,城內很高的建築也很少,高鶴抱著白露坐在脊樑,從這個角度去看,整個衛城的屋頂連綿不絕,此刻在月光下異常靜逸安詳。
白露除了那日在城樓處,再也沒有透過這樣的角度來看過慶陽,而在腳底下,正是更深月色半人家,中庭地白樹棲鴉,今夜月色入盡望,冷露無聲濕桂花。
高鶴將她的鬥篷捋了捋,好能完全包裹住她,然後就依偎著看向遠處。
在朦朧的夜色下,整個衛城好像在夢中一般,很不真實,倆人半天都未開口,直到高鶴忽然問道:
“冷嗎?”
白露搖搖頭,看向他的中衣,便將鬥篷展開,想給他也披一點,高鶴笑了,抱住她抵住她額頭道:
“我不冷,你在我身邊,我就容易血氣上湧……”
白露開始還沒領悟,反應過來,小臉便紅了,想退開,但還是怕高鶴冷,後者輕聲笑著,在鬥篷底下將她摟緊懷裡,握著她的手,眺望著遠處,忽而問了一句:
“你喜歡慶陽嗎?”
白露頓了頓,還是誠實道:
“談不上喜歡,可來了這麼幾日,漸漸也習慣了,大概因為有你們在,而且跟慶城的習俗也都一樣吧……”
高鶴沉聲道:
“起初我來時,我特別的憎恨這裡,憎恨他困住了我,於是憎惡這裡的一切……”
白露想起他固執的不肯被同化的飲食口味,甚至床鋪的習慣,不由問道:
“現在呢?”
高鶴抓著她的手放到嘴邊,親了一下,沉默了下去。
在柳家倒臺之後,他稍稍得以喘口氣,但卻也更加堅定打回京城的決心,後來碧璽來了,他這心思當然沒減少,可是白露來了,他要說絲毫沒有松動,那是不可能的……
白露見他不說話,心裡明白了,也許對慶陽的遷怒,也是他堅定的為謀反做準備的原因之一吧,是以便轉移話題道:
“我們下去吧?”
高鶴點點頭,倆人回到屋子裡,本來還不覺得如何冷,可跟屋子裡稍高些的氣溫一對比,就覺得外面還是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