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昨晚沒睡好,再睡一會兒,你也休息休息吧~”
桃面這才放了心,靠到旁邊的車壁閉上了眼睛。
馬車在繼續顛簸,偶爾有一次風從終於被開啟的窗簾處湧入,使的車廂內有了絲涼爽,半寐的白露怎麼可能真的睡去,只是她不想再跟桃面討論這件事了。
其實昨晚她也考慮過,總這樣不是法子,在驛站高鶴還能顧忌點,那要是回到王府她要怎麼才能守住自己?說起來已經是他的人了,別的不說吧,萬一有孩子了怎麼辦?
高鶴在孝期,按說不能有孩子,但天高皇帝遠,在他的封地裡,想做假一個孩子的生辰,太簡單了。
但是她要怎麼辦?
到時候別說做正妃,就是做側妃、侍妾,她能放得下孩子嗎?看看當年,沒有碧璽,十歲的高鶴活的那般艱難,沒有生母,一個幼兒如何能活下去?
可讓她那般茍且的活在深宅大院裡,若是前世的自己,也許還能講究,但如今的自己,已經更向往天高海闊的日子了。
所以,要從根上杜絕這種可能。
白露一時還想不到更好的法子,只覺得頭暈腦漲,模模糊糊中便到了中午。
一隊人停到路邊的睡下休息,也給馬車換了馬,餵了草料,王峻拿出今日一大早準備好的水果,洗好後特意端過來道:
“姑娘,王爺讓特意給您準備的。”
白露淡淡的道了聲“多謝”,王峻見沒其他話便離開了,白露跟桃面分食,不多會兒吃完,馬車便繼續行進。
午後白露倒真有些倦了,躺在車內睡著了,等醒來已經日頭偏西了,讓桃面鑽出簾子問石鵬道:
“晚上歇到哪裡?”
石鵬老實道:
“看王爺指令了。”
桃面退回去,看白露沒什麼精神的靠在車壁上,關切的問道:
“餓了麼?”
白露搖搖頭,桃面遞過去水壺,倆人都喝了點,直到日頭完全西落,王峻才來吩咐停到一處路邊的河灘上。
這處河灘石頭很多,護衛把火堆生起來,白露跟桃面找了地方方便後,照例在車廂內用飯後就休息了。
說起來,白露更願意在車廂裡,總比對著高鶴安全,次日一隊人馬照常行路,晚上到了個鎮子休息,這回有客棧,白露要求跟桃面一間房。
那晚住驛站,發現自己的衣裳竟然還被帶來了,也不知道該生氣還是慶幸,早上上車要求搬過來,精神好點後,便用帕子給桃面的腳鐐圍了一圈,避免磨皮。
高鶴也不好在外面不給她體面,便就隨著白露挑選要求,只是臉上寫滿了“我不痛快”,白露現如今可不會在乎他的心情,只管晚上沐過浴用過晚膳,便歇下了。
這回條件比起驛站好一點,起碼有紗窗有驅蚊草,又沒有高鶴的打擾,白露一下就睡了過去,結果第二日大清早,便被敲門吵醒了,原來是高鶴要趕早上路。
現在天氣熱,雖然帶了多的馬供調換,但中午肯定要讓馬匹歇一會的,因此上午就要趕早了。
白露也不想在這種事情對抗,出門見到高鶴臉色還是不好,早飯也不吃徑直鑽入馬車,白露就默不作聲鑽入另一輛馬車,一進去桃面就故意大聲道:
“姑娘,你看王爺是不是故意的,都不讓你睡個安穩覺?”
白露正靠在車壁上假寐,聽到這話有些不悅,她最抗拒就是要過大宅門裡爾虞我詐的日子,桃面倒好,這都無師自通的學上了,遂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