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皇帝在稱帝前十分浪蕩不定,呂雉幫他照看家人不說,還過的顛沛流離朝不保夕,他自己卻有了別的女人,人喚戚夫人,十分寵愛。
自此對呂雉更加冷淡,倆人與其說是夫妻,還不如說是夥伴,如果不是呂雉還有些頭腦,在大事上幫著他做了些謀劃,恐怕發妻之位早就不保了。
在稱帝之初,皇帝還藉助呂雉之手殺害功臣,不僅將罪責推給呂雉,還因為對戚夫人的寵愛想廢太子,還好呂雉剛強,各種籌謀才將太子和自己保住。
皇帝死後,呂雉因為憎恨,將戚夫人折磨的很慘,還殺了戚夫人和她兒子,董源在書後評定,稱呂雉十分有政治手腕,殺戚夫人母子與其說是洩恨,還不如說,是為新皇杜絕隱患。
其實說起來,這呂雉才是可憐之人,本質並不壞,可一路陪著丈夫走來,得到的是榮華富貴權勢滔天,更是荊棘叢生,讓她變成放蕩冷酷脾性的,不過是丈夫的冷漠和殘忍。
白露,並不想變成這樣。
可是她明白,如同呂雉這般,如果不比丈夫的侍妾狠,不比丈夫的侍妾會算計,那麼死的就是她,在生存面前,人人都能被激發求生慾望。
當最初獲知高鶴要娶蕭媛時,不知道怎的,她就想起了這個故事,只是,感情上,他不願意把高鶴想的那麼壞。
然而穎娘、蕭媛的忠告,包括如今高鶴自己的解釋,其實都在告訴她,雖說高鶴不像那位西漢皇帝般浪蕩,對她可能也不至於那般殘忍,但在某些事情上,也差不多了。
思及此情緒難免有些低落下去,沉聲道:
“你有沒有想過,我到底需要什麼?”
高鶴一愣,自己如此誠摯的告白,怎麼是這個回答?轉念想,這是想借機提要求吧,畢竟鬧了這麼久,總要有個臺階下啊,是以便拉起白露的手,凝視著她的眼睛,一臉溫柔的問道:
“你說,只要我能辦到,我就一定給你辦。”
白露也顧不上他的小動作了,只曉之以情道:
“你知道我出生在什麼樣的家裡,你也知道我父母親人都是什麼模樣,所以我只想後半生,能平平安安的,有個簡單美滿的家就成,可如果跟著你,日子就會變成提心吊膽,變成爾虞我詐,我不想這樣,你明白嗎?”
高鶴一聽這話不是自己所想,不由皺起眉頭道:
“怎麼會如此,你想多了,我一定會護你平安的。”
白露言之切切的看向他道:
“全西京都知道你在招兵買馬,可皇帝已然登基,你再起義就是謀反,而我不想自己和將來的孩子背上這樣的名義,況且,昨日你能為了一個機遇,就要娶蕭媛,明日有了另一個機遇,你肯定還是會如此,”
說著撇開目光,道,
“還有一點,其實我一直沒說清楚,是我的錯,我並不是一個賢婦,說妒婦都不為過,我容不得別人跟我分享丈夫,容不得我的家裡有其他人的存在,我也很自私,只想過簡單開心的日子,無論你娶別人是真心還是情勢所需,我都不能容忍,如果你非要強求我留下來過這樣的日子,到最後只能家宅不寧。”
高鶴聽完只覺得總算是把她真心話逼出來了,說到底還是小女子吃醋而已,於是粲然道:
“招兵買馬只是自保,沒有必要的話我不會謀反,這你放心好了,至於另一條,我剛才不是說了嘛,你信我的,我正妃發妻之位只會是你的,就算我將來真的要娶誰,不過是侍妾的身份,都不能跟你相提並論,你若真不喜歡,不需要時找個理由處理掉就是。”
白露真覺得自己在對牛彈琴,可也不得不反駁,遂擰起眉頭道:
“我問你,從前你父皇娶柳氏時,是不是也想過早晚要整倒柳家?可那又如何,因為在你父皇讓柳家倒臺前,皇後已經先對你們母子動手了,你父皇還信了,他是本著情分保住了你們母子的性命,可你和你母親生生分離了將近十年,這些痛苦,又是那些情分可以彌補的嗎?”
高鶴聽了有些不高興,道:
“說我倆的事情,扯到母親做什麼!”
白露覺得自己的耐心也用完了,難得帶了絲咆哮的狀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