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看到了,馬氏去世,我要守孝三年,你去報給王爺吧。”
一個繼母,除非為著名聲或者真是感情深厚,守個一年到頂了,張口便是三年,章臺心裡轉了轉便豁然明白了,白露肯定是跟高鶴鬧矛盾了,而且十有八九就是為了蕭家的事情,當下賠笑道:
“這等重要的事情,當然還是姑娘親自寫信的好啊。”
白露淡淡道:
“該我說的我自然會說,不過,公公留下來就是為了婚禮之事,此事乃你的責任,推脫不太好吧?”
說完就請彩鳳送客了。
章臺回去十分糾結,說了肯定是挨罵的事情,不說吧,萬一白露就是不寫信,那以後追究起來他肯定也有責任,思來想去,還是給慶陽去了封信。
可就在他信剛到慶陽時,皇帝駕崩的訊息便公佈了天下,汪家的人已經在京城被全滅,高鶴連忙上表,一尊太子為新皇,二要封地。
他要的地方很大,幾乎所有的西北和大半個西南了,但西北並不是富饒之地,還要防著韃子,並不如高世君地方雖不大,但富饒豐足,隱患還小。
太子為了順利登基只有答應了,封高鶴為靖王,結果高鶴再次上表,說慶王是先王的封號,不宜改變,還是維持慶王的好,太子氣死,知道他是故意的,但也不好為這種小事鬧翻,只好答應了。
這下不僅是白露要守孝,高鶴也要守孝了,無奈之下,高鶴只好回信給章臺,讓他好好待在白府,監視白家,注意白簡和白露的動向。
章臺接到信也很無奈,別說監視白簡了,就是白露他也摸不著底子了,可高鶴說了他也只能聽著。
至於白露,心裡放輕鬆了一些,因為隨著婚期的逼近,她面臨著跟高鶴攤牌的局面,說實話,她很沒有底氣。
一般的男人都不能接受自己被女子拋棄,何況憑她對高鶴的瞭解,無論感情如何,他更不能容忍這種羞辱。
現在這情形,真可謂是天佑神助了。
而就在高鶴那邊的事情暫時得以緩和時,姚家殷家又開始蠢蠢欲動了。
他們一般進貨都是透過展家的貨船,這回也是一樣,白露派去監視的人帶來口信後,她就派了小廝去碼頭守著,等殷家的貨一到,就給他們的貨潑點顏料水。
這檔口就發生了一件事兒,說起來也真是有緣,白露去看新宅子,回城路上就那麼隨意撩開簾子,就看到了一個熟人,秦樓。
對方正和兩個人牽著馬從城內出來,白露讓等在路邊,叫彩鳳去叫人。
秦樓覺得奇怪,聽說是姓白的姑娘,心裡頭有了點懷疑,等走到馬車跟前,看到白露的臉,才不得不相信了。
倆人約到了南門坊市裡的一家小茶樓裡,要了包間,秦樓本來身邊跟著三個人,被他留在了城門邊,白露親自給他倒了水,才問道:
“那是你的手下嗎?為何讓留在城門外啊?”
秦樓道:
“我還有手下是分批走的,怕他們不知道,所以讓等在那裡。”
白露問道:
“你是要回老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