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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從前,白露恐怕也要像在夢裡喝羊湯一般,激動的哭起來,可真的半碗下肚,她忽而覺得,也沒什麼,有些事情,其實真的已經過去了。
這輩子,她很多次自我鼓勵,要好好的過下去,要改變自己的命運,可從前的軟弱性子,就像羊肉的羶味一般,很難徹底消除,總是如影隨形,讓她動輒就會陷入回憶、和自怨自艾中。
白露看了看半開的窗外,辰時已然過半,天卻並不明朗,想是又陰了下去,再過幾日就是上元節,若高鶴不在,她肯定要去董宅過,可這回嘛……
不過,過不過節的還是次要,重點是,她請高鶴暫緩一番,等她幾日,可她不能讓他白等,總要想個妥善的對策出來才是。
其實說想對策還是自以為是了,論謀略,她怎能比得過高鶴,但她若想跟他長長久久下去,就必須給自己的心找一個出路,否則,倆人只能散了。
其實想想看過的那些書,有些道理,說開了也就那樣,人生在世,倫理親情,是規矩,是宗族家國立足的根本,但並不是唯一的指望。
否則,還為何還要嫁人娶親生兒育女,還不是為了去尋找屬於自己的歸宿。
她用上輩子的苦難,還了傅氏的生恩,所以這輩子可以問心無愧的拋開她。
因為傅氏生下的那個白露,早就在上輩子就被她活活害死了,現在的白露,是被神仙救下的白露,是嶄新的生命,根本與傅氏無關,不過佔了個名頭而已。
可是對父親……
比起傅氏,父親對她多了一份育恩,所以白露才能為了他一個叮嚀,對傅氏她們甘之如飴的付出。
雖然也有自己性子懦弱的原因,可她當時是真心去履行一個長女、長姐責任的,因此不管傅氏如何惡毒、傅霜如何狡猾,傅傑如何墮落,她都從不曾怨恨過。
可見她對父親之崇敬,所以她當然希望真相是,父親有什麼難言之隱。
比如,他本來想中進士後再來接他們,可陰差陽錯娶了馬氏,如高鶴說,馬氏背靠馬靖,又是個悍婦,也許父親不敢讓其知道他們的存在,怕受到威脅呢?
或者馬氏已經知道了,但不準父親來接他們,甚至是回來看一眼呢?
可轉念一想,白露雖然對他擁有很深厚的感情,但經過兩世,又受過多方教導,她也不會再一廂情願去自以為了。
因為如果按照父親早年間的說法,只是不能接受入贅,那他已經休棄了傅氏,離開了傅家,如今又達官顯貴,縱然馬氏不允許,難道他打發個人偷偷來瞧瞧都不行嗎?
如果他派人來打聽過,就會知道她過的多麼悽慘,難道,就忍心曾經疼愛的女兒被如此磋磨嗎?
思及此卻又生出猶疑,因為那些畢竟是上輩子之事,這輩子她的命運發生了改變,那麼,也許父親這輩子跟上輩子也不一樣呢?
也許上輩子也是遭遇了十分不幸的事,因此無法對她施以援手呢?
然而就拿這輩子來說,他離開傅家第二年中舉,然後就娶了馬氏,馬靖即刻為他謀了官職,這麼幾年,他也是有機會來看看的,可是,沒有。
白露思來想去,凡是為父親說話的根據,都是漏洞百出,凡是指責的,卻都站住了叫。
顯然,無論是傅家,還是三個孩子,包括自己,何止是過眼雲煙,恐怕是恨不得從未有過,否則不會瞞的那麼嚴實,甚至,說不定還恨之入骨。
但說一千道一萬,子不言父過,何況這個父親對她還有過生育之恩,血濃於水,她即使能忽略禮教,忽略不孝的罪名,甚至忽略將來曝光後別人的指責,可她也不能無視這份恩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