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應該說,是那個只聽聞驕奢淫逸不學無術的慶王高鶴。
慶王,對了,封地正是慶陽,慶城就在其轄下,難怪,難怪了,須臾間白簡想明白了所有的難題。
這兩天他一直很奇怪,白露這麼個村野丫頭,到底是怎麼摻和進來的,現在真是醍醐灌頂了,不過,這慶王傳出來的名聲都十分昏庸,可竟然能查到自己的底細,也著實不簡單啊……
正在思慮中,卻聽白露用沙啞的聲音有氣無力道:
“爹,嗓子還是疼,我用寫的吧。”
白簡只好叫侍衛取來紙墨筆硯,然後在紙上寫了幾筆,無非是自己被找到後拿家人性命威脅,又用榮華富貴利誘,最後說開始也不知是誰,後來無意聽到他們一次談話,才知道是太子派來的人。
而且前任按察使也不是暴斃,正是皇後因為套問不出貴妃的下落,才下的毒,且這批人都是安西大營調出來的,劫持貴妃就回去了。
至於劫持目的,她就不知道了。
白簡瞥了白露一眼,知道她的故意用寫的,如此侍衛在旁邊看著,白簡就不能做假,也不可能去跟盧成說,這份是假口供,真實的幕後是高鶴。
那盧成肯定首先會懷疑,他所謂的不知情,到底是不是真的。
當下拿著口供,跟侍衛出去,將東西交給盧成,看完還算滿意,卻又很猶豫,官場上自然還是白簡在行,便問道:
“白大人,您看,這口供,就這般呈報上去嗎?”
白簡也覺得前後都是死路,一時想不通,嘆口氣道:
“這件事還得好好想想,不過,在這裡,只有你知我知,可千萬別洩露出去了。”
盧成連連稱是,又問道:
“既然口供到手,我們也得趕緊寫個奏摺,送去京城才是啊~”
白簡道:
“你這句倒是在點子上了,失之毫釐差之千裡,這奏摺可不能亂寫,我倆之間,不能太不統一,但也不能太統一,否則都會遭聖上怪罪,至於這口供,就夾在裡面,反正我們的職責盡到了,剩下的就看聖上如何定奪了。”
盧成點點頭,倆人達成協議,約定各自先琢磨琢磨該怎麼寫,然後倆人再彙通一下,最後六百裡加急送出去。
白簡前腳一走,盧成便讓人跟了上去,他可不信這只老狐貍,至於白簡,還沉浸在到底是白露那個丫頭在忽悠自己,還是慶王確實是個深藏不露的主兒中糾結。
白露這邊算是爭取了幾日,而高鶴那邊沒有追兵就輕鬆了很多,但他還是日夜不停的趕路,終於在十六中午回到了慶陽衛。
雖然高鶴已經在常忠和衛所的人中,安插了大批自己的人,但此時還不是破局的時候,便讓眾人分批進去,也沒讓碧璽也回王府,而是去了其他宅子。
不過那宅子他準備了很久,是以吃出用度一應俱全,甚至比起王府還要奢侈,只是從外面看很普通而已。
暗衛們則回到了暗衛駐紮的地方,高鶴跟著過去,先分別叫了靈犀、寤寐問了當日的具體情形,可也問不出什麼,便先回了王府。
本來暗衛中有相當一批是潛伏在王府,做小廝或者歌姬舞姬的,但大戰剛過,高鶴特赦他們可以稍作休息。
而靈犀被問話後,心裡雖然還有些疑惑,但也摸不到頭緒,有晴則趁機套問了幾句,知道高鶴是生了懷疑,一害怕,竟然在當天就跑了。
她本來就是暗衛,也沒人防備,且走時還用去執行任務做了幌子,也來回西京很多日,是以十分熟悉路線,一出城門便往西京方向去了。
有晴倒有些小聰明,料想剛從西京逃出來,高鶴就算派人追,也不敢派大量人手,而當時出逃她一直蒙著面,盧成等人也認不出她,還是安全的。
不過,石淮在那裡,會有些麻煩,但她也不是吃素的,何況,她一定要去看看,白露是不是還在西京,是不是還活著,否則她怎麼也不甘心!
而高鶴回去之後左思右想覺得奇怪,第二日叫來石鵬,包括鬱九當時留下的幾人,讓他們說說前後有什麼異常,沒異常就把自己經歷的都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