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說,他就有些動心了。
若只是舅舅,怎麼也差一層,可若是親子女,那就不同了,趁皇帝還在位期間,娶了這層關系,白簡都能坐上二品,他少說也能再往上爬個二、三級吧?
當下便邀請白庭遠去小喝兩杯,白庭遠本來害怕,結果拗不過元樹,便去了。
再說白露回到家裡,進了院子,讓夏荷拿點燕窩去芙蓉苑看看,問問到底怎麼不舒服,畢竟是一道出去的,她沒事白春蘭出事了,怎麼也該表示表示。
夏荷卻沒有立刻去,反而支支吾吾的,白露問道:
“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夏荷道:
“我在後面聽下人說,說大小姐藉著去看大少爺,給李公子送自己寫的詩,結果被李三公子看到了,還念出來嘲笑說是打油詩,李大公子直接扔了說與自己無關,被出來的大小姐聽到,當場哭成淚人,這才先走了。”
白露聽得納悶,問了半天,才搞明白李大公子是指李啟,李三公子是指李景明,而雖然詩是私下送的,但旁邊其實有好幾個下人。
而且,當時李啟不要,白春蘭卻硬塞過去就跑了,沒想到李啟還未來及扔,就被李景明看到了。
白露十分無語,敢情花會就是為少男少女們幽會用的,真是倒黴透了,不僅攤上這樣的名義姐姐,還撞見了蕭媛的事情。
不過也無所謂了,反正夫人的事情一辦完,她就要離開西京了。
當夜歇息不提,等第二日傍晚,靈犀傳來訊息,說是鬱九大人來過,因為白露說過要配合他,便告知了畢府所在地,然後他就去三寶樓了。
白露對沒能見到高鶴的義父和師父,略感失望,但想想事出突然,便也未再糾結了。
再說鬱九在酒樓好好梳洗了一番,歇息一晚後,第二日天一亮,待城門一開,便人逢喜事精神爽的出城去了。
鬱九當年還是個禦前帶刀小侍衛,他本來是孤兒,被當時的大太監出宮時,撿回去做了幹兒子,後來培養習武,大太監眼看著老皇帝快不行了,便讓鬱九進來做了個禦前侍衛。
那時他不過十七歲。
後來沒多久新皇帝登基,柳家拉攏他,未從便被陷害,還好當時碧璽求情,才保下了性命,只是從侍衛統領降為普通侍衛。
再後來碧璽出事,他便想去冷宮女救出她,然後帶她逃走,而碧璽最掛念的是兒子,所以委託他來保護高鶴。
這麼一別,就是九年。
敲開門報上姓名,得見後自然不勝唏噓,眼前的人還是那個人,眼角也難免有了絲絲皺紋,可精神面貌但看不錯,當下稍稍安了心。
鬱九不會說什麼煽情的話,只是問了碧璽近年的生活如何,當得知冷宮的火是她自己放的,以及和皇帝的約定,有些無言以對。
碧璽知道他是個老實人,這些年也算是為她鞠躬盡瘁了,看他跟自己差不多年紀,竟然如此滄桑憔悴,不由屈膝拜下道:
“多謝你了。”
鬱九趕緊抬手想扶她起來,卻又不敢碰觸。
佳人的音容相貌還是如斯,似乎時光從沒有變化,只是眼神更加銳利,儀態更加雍容。
是以第一面忍不住跪拜行禮,被碧璽攔住,說自己早不是娘娘了,他也不是侍衛,而是高鶴的義父,是長輩,是他們母子的恩人。
碧璽見他誠惶誠恐的模樣,忍不住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