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瞧著他,半天忽而問了一句:
“你是太子的人?”
竇五背過身,暗忖上面只交待這麼說,可沒說其他啊,他怕露餡,便模稜兩可道:
“那你別管,你只要照我說的去做就成。”
白露沉默了一會兒,道:
“那我若答應了,有什麼好處?只是不殺我嗎?”
“自然不止,還有榮華富貴!”
竇五說著忽然走到白露跟前,將她下巴一掐,迫使她張開嘴,往裡面塞了粒藥丸,然後捏緊嘴逼她吞下,這才放手道,
“這是毒藥,五日後會發作,發作時腸穿肚爛,痛苦的很,不過,只要你聽話,我不僅會給你解藥,還會給你黃金一千兩。”
白露被歪跌於地,想到和衛漁約定了明日一早,又想到跟高鶴提過岐黃街之事,便道:
“爺待我恩寵有加,讓我考慮考慮~”
竇五便道:
“給你一晚上考慮考慮。”
說著轉過身,白露看他要走,才道:
“你要合作就應該有誠意,為何還給我綁著!”
竇五想想一個小丫頭也翻不出浪兒來,便將繩子解開了,隨即才走了出去,將門鎖上。
白露立馬把剛才老何丟下的碳撿過來,然後找到坑邊,寫了一句很小的話,寒雲有風從東吹來八月初三留。
八月初三是她生辰,高鶴記得,代表她寫的,寒雲是高鶴的表字,東邊,自然指的是京城的太子了。
做好這一切,她又把炭筆藏了起來,然後縮到另一頭抱膝而坐,心裡頭有些猶豫,到底是假裝答應,好歹能回去見一高鶴最後一面,還是,就自己默默撞死了結?
見最後一面,於她當然是大幸,可如果讓高鶴眼睜睜看自己死去,她又覺得太過殘忍……
白露想到高鶴,想到他因為跟母親生離而痛苦不堪,想到他說有了自己真好,心裡頭就難過到幾近窒息,這感觸甚至超越了她自己的生死。
就在她仿徨不決時,房門猛的被拽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