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便在針灸中過去,中途章臺一行人收拾完畢,來跟慶王辭行,因還施針在,只在偏廳跪拜後方離去了,這回給他帶了兩個侍衛,兩個內侍。
而董源快到傍晚時才收針離去。
高鶴則在第二次治療後,感覺更好了,這兩日睡得好,胃口也好了很多,拉著白露陪著吃了不少東西。
所謂一回生二回熟,白露由第一次緊張,到第二次已經麻木了,尤其想到明日可以出府,打心底的高興起來。
高鶴其實倒把給他放假事忘了,還以為她是適應了自己的恩賜,是以也開心起來,之後叫來歌姬琴師裝了會兒,竟在小曲中打起了瞌睡,沒多會兒便進內侍歇息去了。
話說當晚白露回了屋子去,將自己的銀錢整理一番,加上賞賜得來的,總共有二十兩黃金,外加幾兩碎銀子,想著明日董叔在,可以請他幫著換了金錠。
然後給三弟買些衣裳鞋襪,筆墨紙硯,還要給宅子裡置辦些東西,對了,得請董叔幫幫忙,看看買點什麼禮物給梁老師才好。
一晚上練著繡活兒,好半晌才睡下,天一亮便起身出門,一路往山下走去,徑直到了岐黃街宅子前,見門鎖著,看來董叔還未過來。
開了鎖進去,內裡並無任何改變,白露今日特意穿著以前的舊衣裳,看屋子裡還有盆,便出去買了毛巾掃把。
今日是下元節,集鎮上人卻不少,大多是來買酒肉回去祭祖,可惜她沒有祖宗牌位可拜,便買了餈粑和麻腐包子,這才回去準備好好清理一番。
她這裡快樂的勞動著,高鶴那邊就不舒坦了。
起床後問了王峻,才想起給白露放了假,當下暗忖這丫頭離去竟然也不知來拜謝,可見還是沒把自己放在心裡。
當下心裡十分不舒坦,想想在這丫頭身上花費的時間精力也夠多了,是以便去了三聖樓,叫來一堆姬妾掩飾,而後從密道進入西山腹地去了。
為了能救出母妃,他還假借挖採煤礦,去開了一處鐵礦,就在這西山底下,偷偷打了一批鋒利的兵器出來,其中就有可連續發箭的弩弓。
此種武器本來已經被朝廷設為絕密,民間可做此弓藝人,要麼被殺了,要麼被收編,可老天有眼,讓他還是找到了其中一家的後人。
只可惜此人為安全起見,已有十多年不曾碰觸,加之年紀大了,手腳不便,是以很費了番功夫,直到幾個月前才有所突破。
當初他隻身帶了兩個暗衛偷偷潛來慶城,就是因為聽到這個訊息,十分興奮,便亟不可待的來了,也正因如此,陰差陽錯碰到了白露。
而現在的任務,則是要挑些有箭術底子的暗衛,進行專門的訓練,剛好梅池本月月底便能刑滿,他是統兵出身,屆時可幫著排兵布陣。
暗衛們在初始都是單打獨鬥的多,如果要聚成戰鬥力,必須要經過正規軍的訓練,而梅池是再好不過的人選。
而之所以沒有提前就招安他和郭勃,說來說去,雖說當初是自己把二人弄到祖陵的,但還是擔心倆人受人指使有所圖謀,是以便決定多等等看。
果然,後來來了汪藻,又發現了秦樓,且二人並未有其他可疑行徑,這才確認了清白。
思及此高鶴不禁苦笑,華無明說他思慮過甚,這些彎彎繞繞,他不多多思慮行嗎?鬱叔為他差點沒命,母妃還被囚囫圇,他只能盡快長大,一力撐起局面。
否則,自己死不足惜,連累了他們,是高鶴萬萬不能接受的……
再說白露那邊,剛打掃了一遍,董源便來了,見她幹活幹的熱火朝天,不由打趣道:
“自己家就是不一樣啊~”
白露難得粲然一笑:
“董叔,你可來了,我正等你來看看,該置辦些什麼東西才好,對了,你不是說旁邊的荒地也買了嘛,咱們不如就趁現在入冬農田閑了,能找到人手,再起兩間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