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低頭看向正給系帶子的白露,不禁喜上眉梢:
“你給我烘外服了?”
白露藉著整理衣裳沒敢抬頭,只低聲“嗯”了一聲,高鶴默默看了她一會兒,直到衣裳整束好,見白露的臉微微紅了,方移開目光出去了。
王峻一直侯在廂房內,看到主子爺出來廡廊,趕緊拿著傘迎了出來。
大雪飄搖,乘著北風,紛紛揚揚,像天外飛來的碎銀,高鶴頓了頓,便故意當著眾人面道:
“這雪不停的下,煩也煩死了,日子太沒勁了,還是去三聖樓喝酒吧~”
說著便跨步而去,王峻跟在旁邊舉著傘,身後一溜兒的內侍,等到外院,又跟上一批侍衛,一大群人浩浩蕩蕩往香棠園而去。
白露暗暗嘆口氣,想起剛才那句“不能休息”,何止是不能休息,連人也不得清靜,人前人後兩個樣兒,不過是逼不得已,想來也可憐見的~
晌午無事,白露將繡棚拿出來,她想著快過年了,打算繡幾雙鞋墊給董叔三弟,再做幾條月事帶和肚兜,一般給淩草,一般給自己。
過了年就十四了,前世到十五才來月事,但這輩子她吃的很好,過的而已比上輩子好,估摸著會早點來,還是早做準備的號。
另外再繡幾條帕子,等年節到了,如有需要可以送人。
可後者不方便在外面,準備等幾日高鶴完全傷愈了,請回廂房住再做。
至於穎娘,繡工不好意思在她面前拿出手,便準備再送點布料。
到正午原以為那位爺不會露面,結果竟然回來了,白露伺候寬衣時,他還打趣道:
“今兒竟然餓了,可見我們白姑娘能幹~”
白露被說的不好意思,也不敢看他,只輕聲道:
“是那些配料,有和胃的作用,再加上睡的好了,自然就好了。”
高鶴笑眯眯的道:
“難道那些砂仁、豆蔻還會自己跳進去,我還真是孤陋寡聞了?”
白露趕緊岔開話題:
“我去起菜吧,羊湯也還燉著呢~”
說著就轉身出去,高鶴瞧了眼她的背影,跟逃難似的,不禁暗暗嘆息,心想真是個不經事的小丫頭。
回頭進了偏廳,不一會兒白露就將餐盤端進來,特意只有一碗羊湯,一小碗炸醬面,一碟炸咯吱盒,而羊湯上面竟然還撒了點芫荽。
高鶴眉頭瞬間擰到了一起,將羊湯推到白露跟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