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沒有正式拜師,手藝是個幹姐姐教的,聽她提過是蘇繡的。”
穎娘將東西放下:
“底子不錯,可惜火候不夠,你是不是才學?”
“您真厲害,確實是四月份才學的,開始學的絀絀,到五月份才正式學的蘇繡,可惜我幹姐姐後來去了衛府,我只能自己瞎摸索了。”
白露說話間不自覺就帶了些崇拜感,穎娘不由笑道:
“我也是十幾歲從藝,這麼一說都十來年了,走的地方多了,看的多了,其他地方的繡法也就略知一二了,這都看不出來,倒是太笨了。”
說著準備擦腳,白露趕緊將毛巾遞過去:
“我見識過您的手藝,看著簡單,其實別有一番天然去雕飾之感。”
穎娘接過毛巾,瞧了她一眼:
“你幾歲了,是不是讀過書啊?”
“我十三了,我爹是秀才,教過我幾年。”
白露說著有些黯然,穎娘聽聞更加奇怪:
“那怎能讓你賣身入府呢?”
“家父早逝,雖說娘還在,但還有個妹妹和弟弟,家父有個叔父在祖陵做殿丞,偶爾讓我去幫忙做飯,貼補家用,陰差陽錯才賣身入府。”
白露撇開眼,穎娘便沒有繼續追問,看她將剪子布料拿出來,不禁道:
“晚上別做繡活,哪怕白天趕點功夫也可,不然太傷眼睛了。”
白露以為她是不喜歡點燈,妨礙休息,便將東西又收回去,不好意思的笑笑道:
“我想給我叔父和三弟做件衣裳,那我明日得空了再做吧。”
穎娘將水盆端起來,準備去倒水,一聽遂道:
“那你就做吧,只別太晚就成,我喜歡早起,趁著白日做活兒好些。”
白露答應了一聲“好”,而後又將布料和剪刀拿出來,放到桌案上,幸好前日趁董源來,將他尺寸量了,又請他把三弟尺寸用繩子丈好給自己,這下只等做了。
當晚用府綢按照董源尺寸給剪了出來,準備做件圓領棉袍,當初跟夏媽媽學的時間短,就撿著圓袍、直綴、中衣上衣下裳學的,也練了好多會兒,倒也順利。
第二日穎娘起的果然早,白露跟著也起了身,和她一道洗漱好,白露便主動去取早膳,淩草早等著她了,拉著她進了屋子才道:
“你聽說了嗎?那個傅霜去了夜來房,可剛還在後院摔了個跟頭,摔了滿身糞,真是活該!”
收糞桶的比起他們這般僕婢還要早起,像寶蓮苑、玉勾院這樣的地方,都會在前一天將馬桶送去,他們要在天沒亮時就要弄好,等著收糞水的來。
白露無奈笑了笑,淩草又悄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