荇萍趁機對他教育了一番,也算對白露的交待了,回頭傅傑就想找個機會跟丁琥好好說一說,結果丁琥要麼顧左右而言他,要麼就打哈哈。
這般過了幾日,傅傑進宮,丁琥再次單獨出門了,不過他這回拿捏住了分寸,跟門房說了一聲。
此次他直接去衙門找了白簡,這是後者說過的,反正衙門閑,只要他能出來,就可以直接去找他。
丁琥覺得自己也是個有長輩照應的人了,雖然覺得一再打擾有些不好意思,可他也有些捨不得,便還是去了。
白簡見到他一副高興的模樣,帶他四處遊玩,還親自教導他當下該挑什麼書看等等,丁琥就把自己的文章說給他聽。
白簡好歹是個舉人,又浸淫官場將近數十年,對文章領悟自然不是他這種小秀才可比擬的,一時獲益匪淺,對白簡更加尊敬了。
傍晚白簡把他帶進白府裡吃飯,還帶他喝了點酒,於是把這陣子白露遇襲的事情,都說了出去。
白簡便藉著酒勁哭訴自己沒有子嗣養老,被同僚嘲笑等等心酸。
這讓丁琥非常同情,於是就鬆了口,答應幫白簡的忙。
晚上回到傅家,荇萍也不問他了,反倒是丁琥主動說是去茶館見文友了。
在京城總能遇到一些家鄉來的仕子,所以老鄉見老鄉,常在一起聚集也很正常。
第二日傅傑回來,丁琥也主動說起,而且態度比起前幾日要溫和許多,傅傑以為他渡過了適應期,所以也沒放在心上。
少年郎繼續著哥倆好的小日子,終於在傅傑的請求下,丁琥帶他一起去了老鄉會。
回來後丁琥就悶悶不樂起來,在傅傑的追問下,丁琥才坦言道:
“我只是想到,將來你要入京讀書,我則要繼續留在西京,就……”
傅傑看他欲言又止,也生出了幾分惆悵,他雖然個性帶著幾分天真,可也並不是真無知,姐姐藉著他戶籍過來,順勢給他在當地找了書院,也曾說出好處,所以他自然明白丁琥的憂慮。
可是戶籍調動並不容易,從新找書院也不容易,最重要的是,現如今是多事之秋,若為此事去煩人,不就跟那時候隨口答應帶丁琥進宮一樣嗎?
當下有些踟躕,這時候丁琥忽然問道:
“阿傑,隔壁住的是哪位大人啊?”
“嗯?”傅傑愣了下,“隔壁?”
丁琥點頭道:
“是啊,是一位大人,我看他穿著官袍。”
傅傑緊張道:
“你怎麼見到的?”
丁琥撇開目光,裝作不以為然的模樣:
“就是昨兒出門時撞見的,他主動跟我打招呼,和氣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