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丘是章臺一手調教的,斷不會隨隨便便如此失態, 碧璽大驚道:
“宮裡此刻誰做主?請禦醫了嗎?”
自從宮內整頓完後,裴潾鄧品楊維贏馬靖全都放了出去,章臺也告老還鄉跟家人團聚,宮裡主事的內侍,也就只剩下衛漁章丘了。
此刻他像是完全沒了主心骨,帶著哭腔道:
“這訊息封著呢,衛公公在旁邊,陛下不讓。”
碧璽又問:
“陳唱石河在宮裡嗎?”
“在的,”章丘忙道,“今兒他們一直護送著。”
碧璽立馬讓拿出一頂帷帽,拉著白露就道:
“阿露,陪我一道吧~”
這話不像命令不像詢問,更像是請求,再說章丘不會對碧璽撒謊,白露便點了點頭,於是鬱九碧璽和白露,加上桑絲彩鳳一起坐著馬車進宮去了。
幸好宅子本就靠近皇城,一刻鐘後便進去了,有章丘的腰牌,馬車一路順暢直接到了內宮,最後到了宮殿前,才停了下來。
高鶴自從把高鵠遷去柳皇後的寢宮後,便收拾一番住了進來,這大殿離禦書房很近,離前朝也不遠,可謂全宮最好的位置。
但,也是最兇險的位置。
白露是第一次入宮,但碧璽鬱九可不是了,不過不管是不是第一次,一行人都沒心情去看什麼,徑自往大殿而去,到了跟前,陳唱秦樓親自守在門口,見到三人趕緊跪下行禮。
白露扶著碧璽慌張的進去,鬱九還留有理智,忙讓他們起來,問了問情況,知道沒有異常囑咐了幾句,便跟著進去了。
高鶴正睡在寬敞的龍榻上,明黃的顏色很是耀眼,然而此刻躺在上面的人,雙目緊閉,面色潮紅,已經進入半昏迷狀態了。
碧璽忙道:
“快請禦醫!”
衛漁畢竟年輕,緊張的問道:
“陛下已然如此,那用什麼名義好?”
“用我的,”鬱九在旁邊從容的指揮道,“就說宣我進來問事,天黑了就留了宿。”
衛漁忙不疊的去了,不多會兒值守的禦醫顫巍巍而來,說起來也不是什麼大病,不過是輕微的傷風,轉成了風寒氣滯。
若是不及時治療,雖然不會有生命危險,但會留下一些病根,比如以後一到換季就容易咳嗽什麼的。
用了藥,高鶴的熱還是沒退,禦醫一直待在旁邊,又被叫來看後,建議道:
“剛服藥下去,不可能立馬見效,最好用酒擦拭手腳和額頭。”
鬱九出去幫著巡視了,碧璽便給高鶴擦拭,沒多會兒高鶴開始出汗,倆人又一起給他擦拭汗漬和更換衣裳,忙了一夜,高鶴終於醒了。
第二日本就是補重陽的休沐期,所以不用擔心上朝,高鶴看到面前的人,還以為是做夢了,白露正在給他嘴唇沾水,見他張開眼,便收回手道:
“碧姨照顧了你一夜,剛回去休息了。”
高鶴眨了眨眼,確認是真的,又見她眼底青色,才喃喃道: